他们四年没见过了,苏温言的素描却一直没停过,画上的人都没有脸,他实在看不出画的是谁。
看身形和他有些像,但在他这种外行看来,所有男性素描都长一个样,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
而且刚刚苏温言说“都”……
那就意味着肯定不止一个模特吧?
除他以外,苏老师还雇过别人?
四年了,他指不定还雇过多少人,他们都是像他一样,在这间画室里,脱掉衣服赤身裸|体,供苏温言观察描绘的吗?
虽然知道在画家眼里裸|体只是艺术,无关性与色情,可还是有种微妙的不爽。
俞亦舟从盒子里拿了几枚透明的工字钉,将手里的素描固定在墙上空白处。
时隔四年,他终于又登上了苏温言的展示墙。
看来以后得让苏老师多多画他,争取早日把中间那些画盖掉。
苏温言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俞亦舟已经帮他挂好了画,正在打扫地上掉落的炭粉。
果然很熟练。
看来以后画室的清洁工作也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轮椅从门口经过,俞亦舟余光一扫,看到被某人遗忘在小桌上的东西。
眼镜。
才找回来,又扔这儿了。
苏老师真是……
俞亦舟无声叹气。
画画消耗了苏温言本就不多的精力,吃过晚饭,他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也果断没能按时起床。
上午十点半,俞亦舟开始琢磨中午吃什么,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别墅的安静。
有客人来?
苏老师没提前跟他说啊。
俞亦舟有些疑惑,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方向,苏温言房间的门关着,没有任何要起的迹象。
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苏老师现在身体状况这么糟糕,想必也没精力接待客人,自己先帮他打发了吧。
想着,俞亦舟上前开门,智能猫眼的显示屏里显示出门外之人的身影。
看年纪二十出头,应该是大学生。
苏老师的学生?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在对方第二次按响门铃前,俞亦舟打开了门。
“苏……”男生正要打招呼,发现面前的人不是苏温言以后,愣住。
他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的门牌,表情奇怪地问:“这里应该是苏老师家,我没走错吧?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