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曼蒂理解了托雷波尔的担忧,毕竟他们流浪得多,见得也多,而作为男人更是能够察觉到夏洛特·玲玲送给女儿成功后的威力。
“真正的联姻教授或许不会答应,但是如果是单纯地送女人呢?如果一个在新世界赫赫有名的大海贼,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你当情人,是个男人都会感动地收下吧?”
迪亚曼蒂面容严肃地说明这并不是仅仅一个单纯的事件,而是关乎到他们以后的利益与立场。
“妻子与情人是两码子事,而情人是夏洛特家族的女儿,这也会让教授的地位更加牢固——而一旦夏洛特的女儿来到了教授的身边,那夏洛特可以间接影响教授的手段就多了很多。”
“别忘了,教授终究也是个男人,而男人从来都很难过女人这一关。”
“到那个时候,以义子身份站在莫里亚蒂教授身边的多弗,你的位置就会很尴尬了。”
“倘若莫里亚蒂教授想将这个彭格列组织传给你,但夏洛特·玲玲可以用你没有继承教授的血脉这一点,以外戚的身份借助那个生下来的孩子上位。”
“再者说,如果送过来的夏洛特女人心思深沉的话,她也有可能以自己的能力在彭格列攫取权利,排挤多弗——这样一来如果万一教授出了什么事,那么接任首领之位的,比起身为义子的多弗,她作为教授的女人又有夏洛特家族作为后盾,以此将彭格列夺取,也不是不可能。”
“那这样一来多弗岂不是危险了吗!”迪亚曼蒂失声呼道。
托雷波尔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才会让多弗把你们都喊过来,商讨此事。”
多弗朗明哥听着托雷波尔的分析,背后笼上了一层微微的冷汗,察觉到了这次事件背后自己岌岌可危的立场。
但奇怪的是,冷静下来分析自己该如何阻止这件事发生的多弗朗明哥,却是发现,比起他自己以后的地位与权力可能会受到影响,他更加无法容忍有女人可以独占教授的怀抱、教授的目光、教授的夸赞——只要一想到那个不明面目的夏洛特女人可以光明正大地时刻陪伴在教授身边,甚至分享自己无法踏入的夜晚,多弗朗明哥的内心就有一股可怖的毒火在焚烧,恨不得用□□杀那个可恶的女人,再将这个可憎的世界都一并焚烧殆尽!
忠诚于多弗朗明哥亲卫队的剩下三人也从托雷波尔的分析里得知了此事的严重性。
维尔戈道:“但是以我们现在的权利,想要不动声色地破坏这场联姻有点困难——如果教授发现了的话……”
一想到莫里亚蒂教授发现了他们动了手脚,就连最老谋深算的托雷波尔也打了个寒噤。
“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我的主意。”多弗朗明哥果断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他唇边的嘴角咧开了深深的弧度,显得冷静而疯狂,这让这个身穿酒红色西装、打扮与莫里亚蒂教授相似的金发少年有了日后地下世界‘joker’诨名的影子。
“万万不可!如果因此教授对多弗你产生了嫌隙,彭格列这么一大块肉就要落到别人的手里了!”
托雷波尔叫了起来。
“彭格列?就算没办法得到彭格列也无所谓吧,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已经一无所有!失去了至高无上身份与地位的我,以及没有家乡到处流浪的你们——在教授身边的这段时间,我们难道不是得到了更加重要的东西吗?!”
“——眼界与实力!在这片海域重新创建一个崭新的势力,难道我们做不到吗?”
多弗朗明哥墨镜底下的眼睛闪现着疯狂的野心。
“况且现在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莫里亚蒂教授也不一定会为了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惩罚我!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我们今后的行动可以开展得更加顺利了!”
多弗朗明哥掷地有声,让在场的其他四人都陷入了沉默的思索。
多弗朗明哥这番野心勃勃的发言说服了托雷波尔,毕竟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倒不如主动出击,将局势进展把握在他们的手里。
商讨了一番该如何解决掉夏洛特的女人,拍定了方案后,亲卫队便逐次地离开了多弗朗明哥的房间。
唯有与多弗朗明哥年纪相符的维尔戈,在最后离开时犹豫了一会,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开口问道:“多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确定好了解决方案的多弗朗明哥,鼻子里哼着教授偶尔会弹奏的曲子,口中懒懒地回答道:“你问吧。”
“你到底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利益而去解决夏洛特的女人,还是为了证实你在教授的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维尔戈很想知道这一点,他对于自己隐约猜测到的真实情况有些心惊而不敢置信,如果不问个明白的话,日后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有区别吗?”
多弗朗明哥笑着反问道,他看上去心情很好。
“不都是为了我么?”
维尔戈沉默了,他并没有再关于此事多说什么,只是在最后离开时郑重而认真地说道:“多弗,我们是效忠你的臣子,注定要追随你到世界的尽头——请务必记得,不管你要做的事情有多么惊世骇俗,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呋呋呋,这是当然的吧!这是我臣子该有的觉悟啊!”多弗朗明哥腿翘在厚实的红木桌上,理所当然地大笑着说道。
“我将会与教授比肩,成为掌控这个世界的帝王!”
多弗朗明哥朝天花板伸出了手,然后要将什么抓住一般紧紧地握成拳,墨镜底下的双眼充满了笃定的野望。
无独有偶,知道了夏洛特·玲玲将送来使者与女儿的克洛克达尔,此刻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