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珙这孩子,像我小时候,没人管着便会惹出事来,我既是他老师那万般是要将他看好,不让他一朝不慎毁了自己千古流传的机会。”
“老师……”
孟珙收复黄州后心念老师,将防御事务交给副将高达后便马不停蹄回赶。
到南阳书院属地已是倾盆大雨,马不能行。他干脆弃马徒步借着电闪雷鸣短暂的光亮摸索回来。
他一回来便看到病重的老师醒过来,惊喜之余又是老师夙夜忧叹为自己担心,感动到热泪盈眶他扑通一声跪下。
老师就如头顶的屋檐将他护住。
外面风雨再大,回到家都是宁静的。
雨水顺着沾满泥水的铠甲流在石阶上。
小道士自然也发现了,他急步上前一把将孟珙搀扶起来。
孟珙回来了他便觉得心安。
只是他这般宠溺孟珙越是羞愧,他重重将头磕在石阶上。
“老师,璞玉有错。”
“璞玉,何错之有。”
自始至终老师都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不该动用私刑,处置赵彦呐。”
宋朝由于奉行不杀大臣的国策,对于失职的前线将领处罚也不是很重,形成了很恶劣的风气。
但也是如此让孟珙咽不下这口气。
这只会让那些人尸位素餐。害的是百姓,害的是他们这些辛苦杀敌真正干实事的将领。
小道士哪能不知:
“宋朝开国对武将苛刻,刑法苛责让人不敢担其重责,这也导致了辽,金,入侵之时没有善战将领英勇抵抗。”
“如今对武将宽容,又造成倦怠,玩忽职守,尸位素餐。”
“自古以来法为民生,法为民立,可只要法便有利弊,便有人要钻空子。”
“世间没有法能断定一切事,有公平便有不满。”
“今日你杀赵彦呐是你不满,可若换一个人,换一个时代便是公平,但其他人也会不满。”
这番话孟珙不明白,只有张若虚懂。
他的师弟在追求大同,不是一个人的公平,而是世人尽可能的公平。
小道士也不指望孟珙明白。
毕竟孟珙除了领兵打仗厉害,男女之事,人情世故都是呆子。
他将孟珙搀扶起:
“老师对你私刑处置赵彦呐感到敬佩,可同样希望你明白你要为此和谁树敌。”
“凭我对赵询的了解,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但赵询封我做京西湖北安抚制置使,又命我将功折罪。。。。。”孟珙有些不能赞同。
收复黄州之后,孟珙心气又上来了。
小道士则摇摇头,孟珙心思单纯,但赵询不同。
赵询自幼器量小,善于隐忍,如今又被他识破与妖族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