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六兄被封为信王,又娶了王妃之后,连带着昭阳公主也在宫里有了些声音。
她早已经
举办过及笄之礼(),按理父皇应该开始给她选驸马。
其实她早已经跟六兄私底下透露过(),她中意的是那位名满长安的裴靖安裴四郎,不是单单因为他的名声,而是因为那样温雅清贵的男子,如何能不让人心动。
六兄虽未明言,却也说过,会替她向父皇求指婚。
只是那日她本是无意中听到兄嫂所说的话。
“殿下,你是说圣人打算将裴四郎赐婚给永宁王?”信王妃惊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昭阳公主那时因为疲倦,便在信王妃的房中小憩了片刻。
大概是以为她睡着了,信王妃这才说出此话。
信王谢陵轻应了声,低声道:“只怕父王确实有这个意思,之前太后寿宴那日,本该只有正五品官员,才有资格参加宴席,但是圣人却偏偏又传了今科状元榜眼和探花三人。”
“旁人肯定都以为,是圣人给的恩赐,其实圣人真正想要传召的是裴靖安,是想让太后亲眼瞧瞧这个裴家四郎。”
信王妃那日也参加了太后寿宴,不禁感慨:“原来如此。”
可是随后她朝着里间瞧了一眼之后,这才低声说:“方才昭阳说吹了点风,有些头疼,我便让她到了里间休息了会儿,咱们说话小声些。”
“可是昭阳不是与你说过,她也中意那位裴四郎。”
信王妃倒是能理解昭阳公主的选择,长安这些个未曾婚配的郎君里面,家世、样貌、学识样样都能排得上的,也就是这位裴四郎了。
况且小娘子哪有不爱俏郎君的。
“圣人当真要将裴四郎指给永宁王?”信王妃叹了口气:“二娘心中只怕失望了,要我说圣人对那位未免也太宠爱了些,竟什么好的都愿意给她。”
谢陵朝她看了眼,低声说:“虽是自家,但也需谨言。”
“我只是心疼二娘,明明是她先瞧上的驸马,”信王妃口吻很是无奈。
信王谢陵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即便父皇不将裴四郎指给永宁王,他也一定不会将裴四郎指给昭阳。”
“为何?”信王妃不解。
同样在屋中躺着的昭阳公主,也是不解,可是屋外的阿兄并未再开口解释。
即便她很想起身去问个清楚,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自小在皇宫中的经历,让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越是想要的东西,越不能表现出现,要不然旁人就会盯上,会想要抢走你喜欢的。
即便是对自己的亲阿兄,昭阳公主也会把最深的秘密藏在心底。
若是阿兄不替她去争取的话,她便自己主动去争取。
她才是大周的公主,凭什么她不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合该得到所有她想要拥有的。
“公主,”一旁的裴云音见昭阳公主似陷入了沉思般,竟许久没有说话,忍不住低声喊了句。
昭阳公主回神,笑了下:“没事,阿音,你尝尝这道菜。”
随后她亲亲热热给
()裴云音夹了一道菜,裴云音自是万分感激,两人倒当真是一副闺中密友的好姿态。
谢灵瑜坐在一旁,对她们之间的举动,全然当做是没瞧见。
若是前世的话,她还只当昭阳公主确实是喜欢裴云音这个人,如今看来昭阳公主很久之前,就已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她只怕早就中意裴靖安这个人。
不过她可真够隐忍的,居然能一直忍到新皇登基,她彻底翻盘成功。
毕竟最后,昭阳公主不仅得到了裴靖安这个人,还彻底将自己这个眼中钉铲除,对她而言,或许后来的裴靖安早已经不是年少时喜欢的如意郎君。
那不过是年少时,未能得到的一个物件,在大权在握之后,她想要拿走就拿走了。
谢灵瑜轻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浅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