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澈自幼受宫中礼官以及京中名师大儒教导,是个名副其实的端方君子。
诗酒花茶,琴棋书画他都得心应手,乐在其中。
他喜静不喜动。
沈凝那时候老去缠他,便央他教自己品茶画画。
但实际上沈凝根本不是为了学习,而是顽皮地逗闹他。
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厚,容澈虽知道她的心思,却也是纵着她。
他泡茶,她便没骨头一样趴在容澈膝头,把玩他腰间玉佩穗子,要么玩他衣袖,总归是不能乖乖坐好。
泡好了让她喝的时候,她也总爱抱着容澈的手臂撒娇,要他喂给她才会喝。
容澈每每被她弄的面红耳赤,又看着她娇气的模样舍不得拒绝,最后沈凝总能如意。
两人的感情也便在这一个胡闹逗耍步步进逼,一个面红耳赤寸寸退让之间,变得越来越深。
裴书辞的眸光变得幽深起来,清潭似的眼眸之中波光潋滟。
那些回忆,每一刻都是美好的。
不过很快裴书辞就冷静下来,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陈茶味道犯苦,不如新茶那般清冽幽香,其实很不对裴书辞的舌头,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份,还是面不改色地喝完将茶盏放在了一边。
沈凝漫不经心地挑挑眉,心道:还是不沏茶给你了,免得荼毒你那条娇贵的舌头。
接下去,沈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裴书辞闲聊。
只有一开始问了两句安南的事情,之后便全是说自己以前和睿王如何如何。
裴书辞挂着一张温和的脸,扮做大哥哥认真听着。
他没想到的是,沈凝把以前和容澈相处的点滴记得清清楚楚。
她与自己说起“睿王殿下”的时候,眼睛闪闪亮亮像是沁了碎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