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仔细设想过,自己要是直截了当谢得明白,是不是就能引他往邪路上狂奔?也许会卓有成效,但得来太容易,接下来就得填进去更多,才能满足他日益庞大的胃口。
相较於赤裸裸的情慾勾缠,可望不可即才更具悠长的余韵。她就要他念念不忘,难以得手,久而生怨,那么不需要她再引导,他自然会把余崖岸视作眼中钉。
所以她答得委婉,&ldo;万岁爷对外子委以重任,是我们夫妇的荣耀。外子因公奔忙,臣妇也略得清閒,这都是万岁爷的恩典,臣妇怎能不对万岁爷感激涕零。
皇帝听了,心下虽有些失望,很不愿意她一口一个&ldo;外子
、一口一个&ldo;我们夫妇
。但不可否认,她进退有度,是位端庄高洁的小夫人。
因为敬重,更不能轻举妄动。像赏看一盆花,明明那么鲜艷可爱,你要是折了它,它很快就会枯萎凋谢。所以他只能按捺再按捺,即便心里已经拧了十八道弯,面对她时,还是得保持得体的言行,不能因过於澎湃的情愫,嚇着了她。
微微舒了口气,他的谨小慎微,让他觉得自己沉浸在一个悠长而温软的梦里。梦里他不是杀伐决断的帝王,他是一个心有爱慕,切切惦念着她的男子。哪怕只得她一个微笑,或多说两句话,也让他觉得一切值得,不枉这阵子的坐立难安。
&ldo;你陪朕
走一程,
他没有察觉,自己的语调里带了几分卑微的意味,&ldo;好么?
如约说好,&ldo;这行障圈得大,清净得很。
两个人相视,都抿唇笑了笑。
四下没有第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连康尔寿也不见了。高高的帷幔隔出了一个纯净的世界,没有喧囂纷扰,只有天顶的星子看得见地上的一切‐‐应当不会告诉月亮吧!
皇帝鲜少有这样的体验,他一直是被眾人环绕的,即便在晋王时期,也没有时间和一位姑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漫步徜徉。
可是如今,却从她身上尝试到一种全新的情感。他忘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那些外在的权力,是靠着无数弯下的脊樑扛起的,一旦远了,只有彼此,反倒可以平等地对话,就像两个普通人一样。
鞋底踩踏过柔软的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如约见他沉寂,偏头问:&ldo;万岁爷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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