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盘坐在白蛟头颅之上的小殿下此刻微微摊掌,心意操纵之下,五颗水珠依次滚回白蛟身躯身旁,所有域意之中最含分量,也是易潇花费心思最多的杀戮域意,被青木宫主一指弹开,平白无故淡了三分,令白蛟好生肉疼,低声哀鸣。
易潇自知伤人理亏,轻轻拍了拍座下白蛟脑袋,不去在意这些损失。
那位青木宫宫主转过身子,生了一张美艳面容,却是眼神极冷。
易潇说道:“只是些皮外伤,若是她不曾倾倒杀心,这一剑也不会伤到自己。”
青木宫宫主平静问道:“所以呢。”
她倒提陈思剑。
重重砸入莲花池底!
比王植强横无数倍的剑气横扫开来——
莲花池万千池水砰然炸开,被剑气搅碎再搅碎。
剑气荡尽。
徒留一座砖瓦尽碎的莲花空池。
跨坐白蛟的小殿下在剑气迸发之时就轻拍一下白蛟头颅,那头白蛟极通人性,瞬间收缩,细长身子内元力自由流动,刹那化为一条白绳。
易潇一手遮面,以小金刚体魄抵抗那位青木宫宫主收手之后波及开来的剑意。
小金刚体魄加身的掌心在一瞬之间被撕开数道血痕,接着迅速结痂。
触目惊心。
小殿下落地之后,缓缓收起手掌,那条白蛟所化的纤绳就这么栓在手腕之上。
易潇低头望向一片血污的掌心,摇了摇头。
这一剑剑气之强,已经不能拿常理来度之。
那位青木宫宫主明显收手,剑气已经直逼那些半步宗师。
无非是想逼着自己低头道歉。
小殿下微微拢掌,掌心一片酸麻,他轻声笑问道:“一伤换一伤,这样还不够?”
自己找上门来,最后打不过自己,还要自己赔礼道歉,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这个理,我不认。
那位青木宫宫主冷笑说道:“养白蛟,篆龙蛇,好大的手笔,仗着有小金刚体魄,真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
轻声说道:“看你能扛到第几道。”
屈指有二。
第二颗水珠砸下。
剑胚王植陈思剑入莲花池底三尺,双手颤抖不稳。
第三颗水珠砸下。
陈思剑徒留剑柄可见,莲花池底碎石浮起,那位青木宫剑胚单膝跪地,双目赤红,双手依旧死死按在剑柄之下,逼出全身域意,来抗这水底世界的万钧重压。
青木宫剑胚是个倔强到了极点的人物,到了此时依旧不肯认输,双手倒握剑柄,留了一线拔剑之际,苦苦煎熬,仍然在等一个拔剑反击的机会。
易潇面色波澜不惊,缓缓收拢手掌,白蛟再度递爪,第四颗第五颗水珠顺势全部砸出。
莲花池底一片模糊。
那道由剑胚凝结而出的剑域刹那脆弱如纸,支离破碎之中,整片水底世界宛若镜片破碎,徒留那个年轻剑胚肩抗莲花池水站起身子的模糊身影。
剑域破碎的那一刻,也是所有重压减去的那一刻。
更是王植唯一能够出剑的时刻。
青木宫剑胚双手抡动长剑,来不及递出,瞳孔深处有一枚红色水珠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陈思剑与那枚红色水珠的路线不可避免的交叠。
王植毫不犹豫以剑尖对准那颗水珠。
一剑破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