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正前下方,段无胤身侧右边第一个黑袍人。”
萧布衣轻声开口。
森然银光。
微微偏转。
没有人想到这一刻会这么突然。
那两个狠狠砸在一起的森罗道探子遮住大部分人的视线,以至于让人感觉这一刹那发生的景象,就好像是一种错觉。
夺去了臂弩的小殿下借身跃起,眼神冰冷。
那柄臂弩吐着寒信,对准了段无胤身边的钟家二爷。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
没有一丝预兆。
所以也没有一丝防备。
段无胤微微错愕望着那个凌空跃起的身形,那抹几乎已经呼啸冲出弩箭膛口的银光。
为什么他有一种错觉?
身边巍然不动的钟二,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依旧在笑?
段无胤听到了一声缥缈笑声。
他下意识微微瞥了一眼身边人。
这一次他看清了黑袍内的面容。
准确的说,根本不能算是面容。
因为黑袍里根本不是人。
是一个木偶。
木偶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难以言明的古怪笑意。
像是嘲讽。
那枚弩箭已经冲出了臂弩。
萧布衣紧闭双眼,根本没有去看那枚弩箭最后的结果。
所有的声音在他脑海之中渡过。
刀剑出鞘的声音,鲜血迸出的声音,两件黑袍撞在一起,然后坠跌在地的声音。
这些声音通通排出在脑海之外。
他只要找一个声音。
那个虚无缥缈的笑声。
萧布衣当然知道那个黑袍人只是诱饵。
他从来都知道。
那个人喜欢设局,就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如果他藏得严严实实,指挥森罗道人马围剿自己,就根本不会现身。
他把自己摆上了赌桌,那么自己就有赢的机会。
萧布衣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段无胤身边黑袍人中箭坠落之前,一定是那个人放松警惕的时刻。
赌桌上,有的胜利者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失败者的机会。
那个人在邀北关耀武扬威般杀了唐门相当大数量的老弱病残。
他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