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轨迹,当然不会因为一次擦肩而过而错过。
也许一次眼神的交错,一次点头的示意,命运就在此刻纠缠不休了。
二殿下惆怅说道:“其实那晚我看了很久的书。”
看了很久的书,所以脖子很酸。
所以点了头。
易潇表情精彩。
这算什么?
点头之交吗?
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p;那位不为外人所知的大光明山主,身份极为神秘,很有可能是世上唯一一位突破九品的剑修。
易潇抿了抿唇。
他想不明白这些故事的前因后果,索性就不再去想。
摇了摇头,把思绪全都抛开。
萧布衣突然说道:“明天怎么走?”
易潇靠在巨石上闭目养神,轻声说道:“路线一直都是由你而定,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了。”
二殿下顿了顿,笑道:“之前觉得活下来没太大希望,选的路线是最快最直的那一条,路上遇上什么危险,真过不去了,就拼上命送你一程。”
易潇缓缓睁开眼。
二殿下吐出胸膛积郁之气,认真说道:“现在看来,我没必要死,大家都可以活下去。”
易潇望向萧布衣。
布衣男人喃喃说道:“原本走洛阳是最快的方法,北魏灯下黑,只是临近洛阳了,那位紫袍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心里是没底的,不过到了洛阳,我就有把握把你送到南方。”
“我突然怕死了。”他突然笑了:“我们绕西关吧。”
易潇没有说话,靠在巨石上想了片刻,轻声说道:“我也怕死。”
萧布衣微微怔住。
“怕你死。”
小殿下自嘲笑了笑,望向自己不断重复攥拳松开的双手。
北行路上。
绝境险境,遇到过多少次?
他不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只怕回头时候,身前身后已经没了朋友;只怕有了壶酒,只能喝半壶倾半壶,祭奠故人。
手里没有剑,便发不出声音,如何竭力呼喊你,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对自己挥手告别,他们走的潇洒自在,可剑断在了大漠雪山,自己总要捡回来的吧?
捡回来了又怎么样。
他们又回不来了。
所以这些悲剧,当自己手里有了剑,便绝不会让它再次上演。
易潇低下头,白蛟绳化为随心自如的白光,随他指尖旋转跳跃。
“雪很大,可大雪之后就是新春。”
“天很黑,可天亮之后就是光明。”
这其实是很俗很白烂的鸡汤。
此刻说出来并不能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
萧布衣无奈说道:“你这么一说,让我觉得你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