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的是一把苦剑,一把惨剑。”
“的确很苦,很惨。”
“因为够苦,够惨,所以他现在够这个资格。”,!
此刻深吸一口气:“这道剑域,完全可以跻身最强级别的域意了,论气势论杀伤力都不输大势至域意。”
萧布衣望向剑气风暴中心的那个酒鬼,喃喃说道:“这个人真是个怪胎,究竟要有什么样的心境,才能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中重新踏入一流境界?”
他的目光再望向易潇,已经难免有些询问的意味了。
易潇对萧布衣摇了摇头,却是一个字没有说。
他在承受莫大的压力。
所以他不方便开口。
但是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萧布衣沉默片刻,默默又松开了刀鞘。
任平生的目光依旧淡然,望着被白蛟护住的那两人。
他朗声说道:“此式剑意共有九恨,前四恨只怨自己,不怨他人,此后五恨,便只对所恨之人出手。”
天地之间一片肃静。
剑气猛然收拢,围绕一人旋转,被围绕的那个如同众星捧月,有剑中帝王之气概。
任平生轻声说道:“你们二人是齐梁中人,我曾是北魏剑客,齐梁北魏终有一战。所以你们要过西关,我共有五剑要送出。”
承了四剑的白蛟化作星星点点消散。
被四道剑气引得气血沸腾的易潇双手叠掌挡在面前,此刻缓缓落下,停留在胸前,白蛟绳所化的流光凝固成剑形,被小殿下握住剑柄。
小殿下平静向前。
他双手持剑,两只手握住剑柄,一手正握一手反握,剑身与地面平行,与胸前一尺。
这是一个奇怪的持剑姿势。昔日的北魏剑冠轻声笑道:“最后一剑,我不动用丝毫元力域意,也不以剑招剑意剑气取胜,单以最基础最普通的剑六式对攻。”
易潇面色庄重,郑重说道:“请。”
缥缈坡。
袁四指正坐在灯下案前阅文披奏,陡然军帐帘席被人拉开,袁四指瞥清楚来者是江轻衣之后立刻站起,不等江轻衣说出一个字,就起身来到缥缈坡军营之外。
“西关九城全部听命,千夫长预备好领人马出城布阵,随时听我号令。”袁忠诚面色平静,开始着手发布军令。
底下有人捉摸不透大人的意思。
大雪刚刚有所停势,难不成就有大动作了?
江轻衣被袁忠诚晒在一边,本就一路奔波,体力稍显不支,只等他在十几个呼吸之后稍微恢复,袁四指居然已经将所有的命令发布完毕,面色淡然望向自己,轻声问道:“乌乌镇那边打起来没?”
江轻衣微怒说道:“我走的时候还没。”
袁四指哦了一声。
江轻衣面色难看说道:“我在西关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袁四指面色微妙,轻轻嗯了一声:“所以?”
江轻衣认真说道:“所以你可以不可以不要为难他。”
袁忠诚表情已经有些精彩。
陡然间一匹快马来到,一个八尺汉子翻身滚落下马,堂堂北魏西关男儿,带着哭腔开口说道:“袁大人江大人,乌乌镇那边打起来了!”
江轻衣有些愕然看着面前的六品千夫长徐蛮。
打起来了?
这个被曹之轩相当看好的寒门首人陡然间醒悟到了某个重要的点,脑海里过往的记忆串联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