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书生喷出一口鲜血,被易小安一巴掌拍中,横飞出去,飞出数丈之远。
那个站在树上风轻云淡的女子蹙着眉头冷冰冰说道:“陈万卷,你给我听好了。”
“论修行,我哥是背负两道天相的大修行者,以后注定是比肩北仙的天才妖孽,比你这种半吊子儒术强不知道多少倍。”
“论才情,我哥早就登上了天下文评的榜首,齐梁十九道,哪一个不知道我哥六岁殿前赋诗?”
“论心境,你居然还以为一厢情愿是心甘情愿,以为拿到一纸婚约就可以拿到人心?”
易小安面色漠然,道:“你凭什么跟我哥比?凭什么跟我哥抢?凭什么敢说出这些话?”
魏灵衫有些不忍去看青衫书生被大势至拍了一掌之后的惨淡模样。
她摇了摇头。
若非自找,何以落魄至此?
易小安望着那个狼狈不堪的书生,冷笑之后,不依不饶说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笑话。”,!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易潇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让背后萧布衣陷入了沉默,他只是保持着极快的行进速度。
小殿下的心底一直有某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凉甲城再前,不远处就是吞衣峡。
西关边峡,吞衣峡。
这个名字很刺耳。
很不吉利。
易潇很不喜欢。
过了吞衣峡,到了淇江渡口,就可以渡船离开。
十万里的路,已经快要行尽。
小殿下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
“陈兄”魏灵衫望向雨水之中的那个文弱书生,声音平静之中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然。
“许久不见。”
陈万卷没有说话,他淡淡瞥了一眼站在大榕树树干上的易小安。
陈万卷的确是北魏最年轻最惊艳的天才了。
他自然知道易小安是齐梁风头正盛的佛门女子客卿。
那女子是个难惹的角色。
陈万卷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站在树上的那女子,而是对魏灵衫笑道:“我俩许久未见了。”
魏灵衫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要回银城了,若是陈兄有事,可以去银城找我。”
陈万卷的笑意难免有些尴尬。
他说道:“灵衫我特地从洛阳赶来,难道连叙叙旧的时间都没有吗?”
易小安干脆利落笑道:“那要看人了。”
陈万卷一怔。
易小安笑眯眯说道:“与我哥,郡主大人可以叙旧三天三夜,叙到无旧可叙,可与你,自然是一开始就无旧可叙的。”
冠军侯独子眯起眼,没有理睬树上的佛门女子客卿。
他望向魏灵衫,这样的一番话,她居然没有反应。
陈万卷有些无力说道:“还记得当年我们俩的竹叶红笛吗?”
魏灵衫轻声说道:“已经送人了。”
陈万卷愕然不敢相信:“送人了?送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