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看着那一日里,洛阳城中,红衣撕裂。
撕心裂肺。
风雪之中,大苦无音。
此时一如彼时,何等讽刺?
小殿下一只手缓缓伸出,抵在银城城主额前。
所有的负面情绪,那些顾忌,那些担忧,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得罪又怎么样?
追杀又怎么样?
他就是要羞辱。
就是要嘲讽。
小殿下面无表情说道:“因为,你该。”,!
>易潇缓缓闭上双眼,此刻灵台分明空明,脑海里却一片紊乱。
有一人的音容笑颜浮现在面前。
那人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
洪流城。淇江。天狼城。龙门。
不,她其实是笑过的。
小殿下一直想看她再笑一次。
可她唯一的一次笑,却是最后一次了。
银城城主拼命狂奔,却始终无法赶超身旁那人的鬼魅身法,无论自己的太虚之力催动到了什么样的极致,风雪再大,身形不断飘溢,瞬移,那人都死死跟在自己身侧。
银城城主看到身旁那人咬紧舌尖,极其缓慢从牙尖再度挤出了两个字。
“红衣。”
猛然惊悚。
小殿下脚尖砸在地面,轰然一声地面崩开一道巨大凹坑,整个人消失不见,下一刹那瞬移到了银城城主前掠的面前,整个人悬停之势,一拳擂鼓。
以银城城主的那张面皮为鼓。
青鬼面具刹那崩开,那张可笑的狰狞嘴脸,一瞬间炸碎成为漫天碎沫,风雪乱震,一片凄凉。
银城城主前掠之势,整个人宛若一只大鸟,身子横移,此刻仿佛自投罗网,“撞”到了小殿下的拳头之上,犹如撞上了一堵厚墙,脖颈不可思议的弯曲,咔嚓一声不堪重负的断开。
紫府神魂接触,借魂力交缠体魄,其实对撞之时,是两败俱伤的一派,一方极疼,另外一方也不会好到哪去。
小殿下浑然不觉疼痛,另外一只手按在银城城主头颅之上,猛然将其按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数丈大小的凹坑。
小殿下再度揪起银城城主的头发,这位天下第一人的神魂委实有些脆弱不堪,钻心的疼痛已经让他的瞳孔有些涣散的趋势,太虚之力和风雪都无法将其化作虚体。
易潇冷漠看着这张中年男子满面鲜血的面皮,平静道:“这张脸全天下人都认得,何必带一张面具自欺欺人?”
易潇猛然按住头颅,第二次砸下,砸出了比上一次更深更大的凹坑,整颗头颅都镶嵌在凹坑最中心最深处。
接着提起,再度砸下。
第三次悠悠拎起的时候,那张面皮已经不能拿“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小殿下声音极轻:“听说太虚相是天下第一的天相。”
他拎着这个在紫府之中被自己打得不成人形的“大修行者”,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任何一位天相修行者,单挑都打不过太虚相传人。”
“因为任何一道天相,都打不过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