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这张猩红面庞的嘶吼声音猛然咽了回去。
一只白皙手掌按在了他的面庞之上,将这位魔道祖师爷的面颊按出了五道嗤然生烟的手掌印。
白衣男人平静的推动手掌。
肌肤表面滚动一层剑气的手掌,微微使劲。
曾是不可言境界的大魔头发出了极为凄厉的尖叫声音,连连向后退去,双手抬起,想要掐住这位白衣剑仙的衣袂,抬臂过程之中,却无声无息的被凌厉剑气削开。
“哐当”两声,两条猩红手臂砸落在地。
小殿下骇然看着眼前这一幕。
背对自己的大光明山山主,缓缓抬臂。
将后卿拎至半空之中。
大光明山主面无表情,一手拎着因果之剑。
他甚至没有催动因果之剑,只是心意催动剑气,在后卿的肌肤之上极轻极轻的滚壁,后来渗入肌肤,在心室,肺腑,四肢百骸,来回搅弄。
一遍又一遍,反复又反复。
先前每一下,犹如以剑锋剐蹭,带着一丝疼痒。
之后每一次反复,力度依次增大,最后宛若刮骨,剑气用力之深,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何等仇恨,下手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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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一千一万人拿得起剑,可有一人当得起剑修之名?
世上有一千一万个剑修,可有一人当得起剑仙之名?
至于大剑仙,更是虚无缥缈。
石碑里那个叫任平生的瘦高男人,算是一个剑修,离剑仙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若是后卿能够破开他的道心,任平生无疑是诸多控弦傀儡之中最佳的选择。
望着眼前的白衣男人,后卿微微皱起眉头,他给自己带来的熟悉感觉,不仅仅是剑修那么简单。
好像在哪里见过?
后卿曾经试着在鬼门之外控弦傀儡,为了避开中原,选了几处偏僻之地,想着以控弦之身修行,最终抵达中原,只可惜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此事太耗费心力,所以到头来也只能作罢。
眼前这个熟悉的人,究竟在哪见过?
后卿记不起来,只能眯起眼盯紧那把剑。
那把因果之剑,若是让那个叫任平生的剑修握在手里,说不定可以媲美半个剑仙。
这样的一把剑,并非所有剑修都有资格握住。
剑比人强,便是剑在奴人。
而这个白衣男人手里的因果之剑,极为服帖,居然连一丝的反抗之意都没有生出?
这样的一个白衣男人,又怎么会在中原没有名气?
后卿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双手合十,魔道秘术陡然施展开来。
整片三丈空间开始扭曲。
白衣男人不动也不躲,面无表情看着对面开始蓄势,准备施展魔宗诸多手段。
作为曾经在远古年间站在顶点的魔道老祖,后卿自知如今跌境极惨,可若是拼了命,也有着与一位剑仙血拼的本钱。
沧海碑内,诸多紫府幻境,在一刹那齐齐震动。
无数条血线蔓延开来,来到后卿的头顶之时,便如同一条条猩红蛟龙,从穹顶垂落,交错飞舞,互相撕咬,一路上吞并壮大,最终化为一条恢弘血色巨龙,一整颗龙头以跌砸之势轰然落下,唇齿猩红,一口整片三丈空间都吞入腹内。
白衣男人衣袍被猩红之气吹得向后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