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想尽千方百计,盘算了无数画面,想着怎么在第二场谈判之中占了上风,把那样东西来挪至北魏,若是妖族来攻,北魏便可安然据守,若是妖族南下,北魏稳坐钓鱼台,若是局势允许,撕破脸皮,齐梁西夏通吃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钟玉圣轻声说道:“看开点,陛下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局面。兰陵城的齐恕不是傻子,若是同意了那样东西,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头疼,他会好端端把好处让给北魏?齐梁若是有一日把后背留给北魏,还将剑柄送到你的手里,换做是你,你敢握吗?”
陈万卷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
钟玉圣不动声色,望着龙船远去的背影。
“齐梁愿赌,北魏就没得选,要一起上赌桌的。”
“齐恕是个有大魄力的人。”他笑道:“不过还有一句话的。”“愿赌,就要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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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齐梁与北魏所达成的共识。
说到这里,他望向齐恕,看到这位兰陵城的年轻谋士缓缓在点头。
“那样东西,如果不用,那么齐梁北魏,就是在拼运气。”陈万卷眯起眼,一字一句:“那么就是在赌,赌妖族是破垒,还是攻城。北魏不想惹妖族的麻烦,齐梁应当也不想。”
齐恕依旧在点头。
陈万卷沉声道:“妖族有一万个破垒的理由,也有一万个攻城的可能。现在大家在西域的耳目都已经失去了音讯,谁也不知道,这位西域之主,会不会失心疯了来攻破西壁垒,只为了发泄风庭城的反骨之仇,或者是拼了妖族的全力,破开烽燧,去”
“我想”陈万卷说到这里,缓缓压低声音:“西妖与西楚霸王的因果纠缠,齐先生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齐恕笑着继续点头。
陈万卷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望向龙船上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儒生,认真说道:“所以我想”
“不用想了。”
龙船上一直点头的齐恕,此刻摇了摇头。
他面上依旧看不出有丝毫轻视的意思,而是一直保持着谦逊而平和的笑容。
齐恕低声而笑,笑起来像是个儒雅的疯子。
他双手扶在龙船上,望向处于微怔状态的陈万卷。
“喏,北魏的请柬,齐梁给了很大的面子,今天这场谈判,齐梁谈也谈了,南北之争的事宜定也定了。齐恕可以很笃定的说,兰陵城内不会主动惹事,希望北魏洛阳那位也能做到。”
接着他温柔说道:“那样东西,齐梁不会用的,北魏也别想着用。”
齐恕毫无挑衅意味的说道:“齐梁就是要赌。”
“赌西域是南下,还是北伐。”
陈万卷看着龙船上的“齐先生”抬了抬手,那艘巨大的龙船开始掉头,参与谈判的年轻儒生轻声念了一声困,接着平和而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便在淇江之上响起:“齐梁愿赌,北魏就没得选。”
陈万卷被身旁的钟家男人按住了肩头。
钟玉圣懒洋洋说道:“那位‘齐先生’说的一点不错。你要是动了手,按他的赌徒性子,两岸便索性开打,到时候妖族打谁,谁就不像是现在这般仅仅是肉疼,而是真正的打破头皮,两边夹击。”
陈万卷咬牙切齿。
难不成就等着自己先提出第一点?
闷声吃了哑巴亏。
他一路上想尽千方百计,盘算了无数画面,想着怎么在第二场谈判之中占了上风,把那样东西来挪至北魏,若是妖族来攻,北魏便可安然据守,若是妖族南下,北魏稳坐钓鱼台,若是局势允许,撕破脸皮,齐梁西夏通吃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钟玉圣轻声说道:“看开点,陛下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局面。兰陵城的齐恕不是傻子,若是同意了那样东西,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头疼,他会好端端把好处让给北魏?齐梁若是有一日把后背留给北魏,还将剑柄送到你的手里,换做是你,你敢握吗?”
陈万卷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
钟玉圣不动声色,望着龙船远去的背影。
“齐梁愿赌,北魏就没得选,要一起上赌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