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数里地外的西壁垒壁鼓上空,日月星辰骤然黯淡。
有一位瘦削剑客,日日夜夜在此练剑,已有数年。
大日,大云,大阴,大雨,大雪,大雷。
从未间断。
剑气藏在壁鼓之中。
此刻九恨长鸣——
西壁垒的壁鼓同样长鸣。
西壁垒的九垒,大门全部洞开。
数之不清的潮水一般的黑甲涌出。
此刻“缓慢”出城。
十六字营,白袍黎青花了十六年功夫养出的精锐之师。
南北两岸,若论战场杀伐之力,恐怕在齐梁十九道,北魏四大关之中,十六字营都要排在前三。
甚至是魁首。
西壁垒的壁鼓长鸣,接着便是门垒大开。
总督大人如今身在西关边陲之境,而只有遇险之时,任平生大人的九恨才会引动壁鼓。
此时可能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隔着一段距离,似乎并没有兽潮来袭,目力最好的几位大人看清了那道燎原的火红身影。
再加上遥远边陲,大雪之中,传来了一声愤怒的朱雀戾鸣。
便再没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营阵中。
梁凉仰天长啸。
她一巴掌攥拢九恨,另外一掌几乎已经落在了任平生的天灵盖上。
九恨并没有断。
这柄剑的韧性出其的好。
而那一掌也没有落实在任平生的头顶。
一柄穿越一营距离的古朴长剑,此刻半尺出鞘,剑面震颤,一层又一层绵延浑厚元气流转,与西妖按压的手掌不断交叠,迸出一蓬又一蓬火光。
任平生双手御剑,抵住一掌。
腹中还有一口剑气。
便以剑气驭剑,抵住另一掌。
一人驾驭两柄剑。
一柄九恨。
还有一柄,名为凤雏。,!
人。
西域的王来了。
西关没有王。
西关有无数将,还有更多的兵。
九恨嗤然裂出无数火光。
这柄饱受苦难的长剑,剑身像是回归熔炉,重新铸造,龟裂出无数细碎纹痕,在与梁凉身体对碰的一刹那,便好似千锤百炼之后,剑身龟裂不堪,几乎快要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