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燕芝第无数次听到这句话。
他懒得理这个纨绔出身的侯爷,转身就要走。
在他看来,这个出身不知百姓苦的世家小侯爷,能修到九品,九成靠得是家底,还有一份靠运气,天知道安乐王妃给他花了多少银两,请了多少神将入府授习剑术?
一年前入了平妖司,同样在玄司里修行,执法,他从未看到黄侯依照上头意思行事,向来是我行我素,要么懒惰懈怠,要么满头乱撞。
入了鹿珈镇后,一日三次巡逻,他只是例行公事喊上一声,玩世不恭的黄侯若是玩心起了,便掠行一圈,算是敷衍了事,更多是蹲在墙头,笑眯眯也不知在打量什么。
“倏”的一声,燕芝听到头皮发麻的一声穿羽声音,接着自己身子一轻,墙头本来笑意昂扬的黄侯眼神猛地冷冽,脚尖发力,一把带着自己掠出数丈,墙头被一箭射得崩塌开来,一颗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被箭簇传出,“蓬”得炸开,木屑四溅。
平妖司只负责巡卫,而城主府负责驻守。
燕芝双手撑起身子,震惊无比望向那根箭簇的来路方向。
墙壁坍塌,烟尘四溢。
接连数堵重墙都是如此。
在最远的方向,是一扇重门,此刻有一头白象从烟尘之中缓缓踏出。
白象背上,有一个年轻男人,长发阵阵抖动,他一身黑袍,抖了抖衣袖,一只手揉着怀中女子的后脑,另外一只手则是伸出两根手指,抬至自己一侧耳旁。
这是一个古怪的姿势。
在齐梁,这是“谈判”的手势。
一身黑袍的顾胜城,平静打量了一眼此刻上下紧绷的城主府弓弩手,有一只弩箭绷得太紧,以至于真的射出,被他拈来摘去,袖内气机迸发,便向着一侧反射而出。
轰塌了十几堵墙。
好在没人伤亡。
他望着鹿珈镇的守军,没有说话,直到烟尘缓缓散去。
这里的所有人这才看清,他的身后,陆续走出十几头巨大的白象,除了妖族的小棋公,白象还拉扯着雪车,车上堆砌着巨大的镶金黑箱,再往后些,便是一些由绳索牵引行走,身上带着若有若无妖气,却尚未开启灵智的妖族女子。
这只西域使团并无杀意。
顾胜城站在原地,想了很久。
他说道:“我想要谈判。”,!
sp;他改了安乐王独子的姓。
在安乐王爷去世之后,兰陵城便发出一张悼文,大肆悲戚,为示悲哀之意,让安乐王的唯一子嗣,随王妃姓黄。
这是补偿,也是代价。
此后这一脉,再生子嗣,也不再有世袭罔替的资格,算是彻底灭了安乐王府对权力的心思。
黄侯。
喊他安乐小侯爷也算恰当。
平妖司的玄司,分配到鹿珈镇的两位九品,除了燕芝,便是黄侯。
燕芝抬起头来,望着此刻蹲在墙头,没个正型儿的黄侯,他面无表情说道:“一日三次的巡逻,到时候了。”
黄侯笑眯眯打量着燕芝的俊俏脸蛋,啧了一声,“少一趟没什么大碍,出了事算我的。”
这是燕芝第无数次听到这句话。
他懒得理这个纨绔出身的侯爷,转身就要走。
在他看来,这个出身不知百姓苦的世家小侯爷,能修到九品,九成靠得是家底,还有一份靠运气,天知道安乐王妃给他花了多少银两,请了多少神将入府授习剑术?
一年前入了平妖司,同样在玄司里修行,执法,他从未看到黄侯依照上头意思行事,向来是我行我素,要么懒惰懈怠,要么满头乱撞。
入了鹿珈镇后,一日三次巡逻,他只是例行公事喊上一声,玩世不恭的黄侯若是玩心起了,便掠行一圈,算是敷衍了事,更多是蹲在墙头,笑眯眯也不知在打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