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牡丹,她喜欢叫自己陈兄,她收了自己的牡丹词,她会对着自己喜笑颜开
他张开嘴唇,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里满是血丝,想说出一个字,都做不到。
魏,魏姑娘
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为何我们相距如此之近,却又像是隔了一道天堑。
我竟不知你为何而哭,为何而悲,又是为何而喜。
难不成是因为,这一切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了么?
“”
陈万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忽然痛苦的呻吟一声,眉头蹙起,被某样尖锐物事的前撞势头,凿的向前踉跄一步。
稳住身形,陈万卷有些惘然的伸手去摸,他摸到了一截穿出自己胸膛的锋锐剑尖。
抬起那只手,满手都是鲜血。
“这是这是?”
陈万卷缓缓低下头来,他怅然若失的看到,穿透自己胸膛的,是一截根本就没有形体的漆黑剑气。
这是什么剑如此的锋利如此的蛮横如此的不讲道理?
竟然连自己的“太虚”,都无法抵抗丝毫?
陈万卷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
易潇背对着他,平静而轻声地说道:“是因果。”
陈万卷有些释然。
是因果啊。
是报应来了啊。
他抛弃了家国,背离了天下,为了一己私欲,现到如今,已经一无所有。
呵除了报应,他还有什么呢?
他这一生,本该平稳的走过啊。
如果他在淇江的大红月下,选择正面命运,殊死一搏。
如果他在吞衣峡的雷光中,选择公平一战,生死有命。
如果他在风雪银城的太虚诱惑下不为所动
如果他不是那么疯狂的痴恋,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
那么他就不会去当命运的赌徒。
把自己的所有,都押在了赌桌上。
然后他输了。
现在到了要他还债的时候。
这就是,因果?
陈万卷低下头来,因果的剑气,在五脏六腑当中搅动,肆虐,将他的魂力和元力都撕裂开来。
他低声笑了笑,抬起头来,望向易潇,酝酿许久,艰涩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做错了什么?”
易潇抱着魏灵衫,并没有转身。
他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陈万卷等不到回答,无所谓的笑了笑,剧烈咳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面色惨白向后跌去,他为这场婚礼所精心准备的大红袍,在风雪当中覆上一层霜气,在后背朝地的下坠过程中飞散开来,红袍迅速被风雪涌盖,变为白袍,掩盖不住已经枯萎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