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既明差点被他噎死:“……这是律师费的问题吗?!”
楚白刷牙的动作一顿。他含着一嘴雪白的牙膏泡沫,转过头问邢司南:“怎么了?”
“……”邢司南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用力掐了一下手心:“不是什么大事……你能把牙刷完再跟我说话吗?”
“……”楚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他几下漱干净泡沫,又非常草率地用清水抹了把脸,正打算出去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楚白:“……”
他应该庆幸昨天晚上越州市大降温,所以即使他今天穿个高领毛衣去上班,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邢司南还在敷衍电话那头的宋既明,二者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楚白双手撑着洗漱台,酝酿了半晌,终于攒足了抬头的勇气。
他盯着镜子,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打量了一遍,然后在心里暗骂一声——靠,邢司南果然是属狗的。
邢司南挂了电话,走到他旁边:“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楚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几秒,转过头,“你有围巾么?”
半小时后,楚白神情恹恹地坐在副驾驶上,觉得自己快被这铺天盖地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环绕的雪松味给憋死了。
他扯了扯围巾,把下半张脸藏进了围巾里。邢司南边打方向盘边随口揶揄了一句:“恭喜你,成为了越州市第一个戴围巾的靓仔。”
楚白:“……”
他咬牙切齿:“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在楚白愤怒的目光逼视下,罪魁祸首邢司南强行压下了要翘不翘的唇角,并果断换了个话题:“刚刚姓宋的打电话过来……”
楚白凉凉道:“我劝你对上级领导尊重点。”
邢司南改口道:“刚刚我敬爱的宋局打电话过来……”
楚白掀了掀眼皮,示意自己在听。
“还记得昨天晚上被抓的那个男的么?王志平。”邢司南道,“他老婆接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局里,但负责接待的警员‘不小心’透露了她老公的出轨对象是个男人……”
楚白似笑非笑:“不小心?”
“这不重要。”邢司南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道,“重要的是,他老婆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十分生气,吵着闹着要跟他离婚。昨天在局里吵了一晚上,还惊动了王志平他妈……今天一早,近六十岁的老太太就来了局里,非说她咨询了律师,局里侵犯了她儿子的隐私权,破坏他们家庭和谐,闹得她儿媳要和儿子离婚,跟我们索赔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