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燕也不说话,恍然间松开了手中的瓷片,一声脆响,井春的心里也送了一口气,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瓷片,顾不得已经勒出血丝的手上,直接上前将韩玉燕脚下的瓷片踢得老远。
莽撞?
井春方才怕得要死,她怕她威胁不了韩玉燕,若是韩玉燕真的狠下心来,井春连哭都没机会,可她若是不莽撞,又怎么救下韩玉燕呢?
韩玉燕的情绪得到安抚,也顺从地喝下了汤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着韩玉燕已经安稳,井春也同宋一问到了门外,商议着下一步要如何去做。
井春何尝不是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办案的事情,只是如今先稳住韩玉燕才是大事,便向宋一问求了京兆府一处地方留作韩玉燕暂时歇脚的地方。
“京兆府倒是有几间客房,用作留宿也不是不可,本府再安排几个人手,防止韩玉燕再有什么轻生的念头。”
宋一问话锋一转,看向了井春与李捕头两人,深思问道:“只是,此事又该如何查起呢?”
今日韩玉燕这一跳河,此事已经打草惊蛇了,难保那恶人不会逃走?况且时间已经过去了八月之久,证据也不复存在,又如何能保证一定能找到奸污韩玉燕的恶人呢?
“大人,先前的韩玉燕被奸污的案子我本就经手过,依着王鼎那人的劣性,还需得在王鼎身上下功夫,那恶人的画像是根据王鼎的口述画的,自然要从王鼎下手才能找出画像之人。”
话虽是这么说,若是王鼎一口咬定就是画像之人是奸污韩玉燕的恶徒,那么问再多的话也是徒劳的。
“井工,你有何见解?”
井春望了望门内安稳的韩玉燕,想起韩玉燕的遭际,淡淡道:“我的想法也是从王鼎身上下手,但也不止王鼎……”
“此话怎么说?”
“先前李捕头说过,奸污案之后,王鼎从一个游民便成了担夫,虽是个力气活,但日后的吃喝不愁,也不用伤脑筋,大人,您说,是不是该问问是谁招进了王鼎进了梁家食肆,让王鼎有了这个肥差。”
“还有,”井春补充道,“我怀疑被那恶人奸污的不仅仅只有韩玉燕一个人。”
“井工,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李捕头就差没上千捂住井春的嘴了,这女儿家的清白岂是能轻易胡说的?
井春看了一眼宋一问,自知自己的想法还是要得到宋一问的允许才能表达,自然有些畏手畏脚。
宋一问大手一挥,并不顾忌井春的话说是否正统,只道:“本府也想听一听井工的看法。”
井春却是不觉压低了声音,四处望了望,“大人,此事我与那人保证过,我绝对不会对话传言,若是有了风言风语,我自然理亏,但我可告知大人一件事,与韩玉燕同期被奸污的还有一个人。”
井春没有说话,她要守住郑翠儿的事情就绝对不能对外人说起此事,不然井春就是言而无信之人。
经过井春这么已提醒,李捕头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奈何宋大人在,郑翠儿的事情自然不能宣扬,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做答话。
听了井春的话,宋一问倒也是体谅,悬着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此事也就交于了井春去探探口风,若是能问出些什么自然是好,若是对方实在不肯回答,宋一问也不可能去逼迫他人裸露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