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郑翠儿、韩玉燕的案子实在是太相似了……
人命关天的事情,井春没有半分怠慢,便带着崔依去找了宋一问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此事。
宋一问听此也是咂舌,孕母幼子向来是大事,可如今却是这么个下场。
眼下要紧的便是查出那女子的身份,此事便交给了汤师爷来查询此女的户籍。
至于画那女子画像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到了井春与张若怜身上。
按理说此事并非是什么难案,寻常已婚女子打胎也并非是少见,可此事却偏偏发生在死婴案之后,而且死婴案中的女子也是受到侮辱后想要打胎的,这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等到了百草堂时,百草堂的学徒已经用药将女子的高烧退了下去,等到三人进入房间时,才发现,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屈膝在床脚的一头,低着头,也看不出脸上的神情。
井春打量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是粗布,里衣却是干净的,宽宽松松的衣服遮盖住了孕肚,头上插了个簪子,斜插入发。
几人对视了一眼,便由崔依轻轻叫了一声,“姑娘……”
许是听到了声响,那女子才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眼中的深情如同慌张的小鹿一样。
那女子样貌端正,脸上虽有些污垢,但看得出皮肤白皙,单薄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却在惨白之下有着一种情波之美,若非那臃肿的腹部,必定玲珑身段。
崔依见着那女子神情颇有些痴傻的姿态,不觉有些忧虑,便靠近了床榻些许,问道:“今早姑娘晕倒到百草堂的门口,还记得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微微愣住,环视着房间中的一切,“你方才说百草堂,我现在就身处药堂吗?”
“是。”
众人轻轻地喘息声如同羽毛一样安抚在这个女子身上,原先焦躁不安的眼神也渐渐松懈了几分。
崔依再次问道:“姑娘,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魏……阿诺,我叫魏阿诺。
“我是百草堂的大夫,我叫崔依,姑娘可还记得来百草堂干什么吗?”
魏阿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泛起些许的泪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怯生生地问道:“小孩……”
崔依的目光低沉了下去,又想着有什么话能让魏阿诺最大程度地接受。
魏阿诺似乎看出了崔依的纠结,紧紧握着被子的一角,怯生生地问道:“小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
崔依躲闪开魏阿诺的目光,算是默认。
魏阿诺的脸上谈不上轻松,可也谈不上沉重,像是呆愣住了一样,静了许久,眼眶却猛然滑过两行清泪。
“姑娘好好修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魏阿诺摇了摇头,擦干了眼泪,自顾自道:“小孩他不动了,也好,反正……生出来跟着我也是受苦……”
要说魏阿诺对孩子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怕的是这种感觉夹带着难以言表的参差。
随即,魏阿诺看向了井春与张若怜,许是出于崔依身为大夫的信任,向崔依问道“他们也是百草堂的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