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过了做官的特权,竹奉璘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像自己一样,有一个官身,延续家族。
他不敢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投身禁军,上战场立功,唯有通过荫补才能让他获得官位了。
年初竹奉璘去开封述职的时候,去魏府投了名刺,幸运地得到了魏仁浦的召见,自称愿为魏枢相效犬马之劳。
当八月初魏管事带着当初他投递的名刺,以及魏枢相的命令来到宁陵后,竹奉璘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事。
竹奉璘知道这事情会得罪开封城中的两位相公,但掌管他这样的低级武官升迁大权的,是枢密使魏仁浦,而不是政事堂里的相公。
况且两位相公偷税贩粮的事情也摆不上台面,竹奉璘觉得只要自己干得隐秘些,在魏枢相的庇护下,他们也只能吃这个闷亏。
所以竹奉璘一再对蒋达他们强调,只准劫杀特定的运粮船,不能放跑一个人。只要封锁住消息,他就能安然无恙。
离开了这处位于宁陵城外的院子,骑马沿着汴河往宁陵县城而去,凉风扑面,竹奉璘志得意满,感觉毕生的心愿很快就要实现了。
夏末的午后,天空湛蓝,阳光已不复盛夏时的灼热,院中微风习习,青草虫鸣。
李延庆坐在树荫下,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闲适午后。
靠在坚硬的椅背上,不由觉得有些背疼,李延庆心想要找个木匠打造一把摇椅才行,现在这椅子完全配不上环境啊。
昏昏欲睡之际,吴观派来的仆役打断了李延庆的美好时光。
“郎君,开封的信使已经到了,吴书记请郎君过去。”
李延庆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去往吴观处。
翟守珣带着四名护卫,在吴观的安排下,住进了节度使府的客院。
两人寒暄客套一番,便是吴观早就准备好的洗尘宴,酒足饭饱后,李延庆来了,三人寻一静室落座。
翟守珣先是当着两人的面拿出李重进的书信,将其交给吴观,吴观看完之后再给到李延庆。
父亲李重进果然是同意了借款一事,且予以高度赞扬,六万贯三天之内就能抵达宋州。
自己的提议受到李重进的认可,信中还对自己有所鼓励,李延庆心中欣喜。
见两人看完了信,翟守珣微笑道
“三郎,照隐(吴观的字),相公此次遣我来宋州,就两件事情,其中关于借款之事,信上写得很详细。另外一件事则与三郎有关。”
“哦,与我有关?”李延庆看向了自己年轻的舅舅。
“是的,相公听闻三郎受伤很是担忧,无奈公务繁忙,难以抽身,相公的难处,希望三郎能够体谅。”
“爹爹的心意,我自然知晓,还请舅父回到开封后,代我问候爹爹,一会我写一封信,请舅父带给爹爹。”李延庆回道。
李延庆深深地明白,现在自己和李家是共命运、同生死,必须要重视和亲人的关系,他们都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三郎长大了。”翟守珣微笑点头。
翟守珣还带来了李延庆的大哥和母亲的问候,两人就各位亲属又聊了一大通。
吴观见两人的唠家常结束,正色道“子琪(翟守珣的字),宋州又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