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刚过,李延庆照常早起、锻炼。
昨日两个逃兵的事情虽然让李延庆略感不爽,但不能影响他的正常作息。
在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即便是一点感冒都有可能夺走一个饶性命,李延庆可不敢放下每的锻炼。
在锻炼的时候,李延庆一直在思考张家二衙内的事情。
张惟远的二儿子名为张谦和,在州学里就读,今年还不满十五岁。
据州学里的教授所言,这张谦和聪明伶俐,一般经文只需看过几遍即可背诵,同时行事老成,不似少年。
昨晚上派人去稍稍打探了一番张谦和的有关情况,李延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张二衙内实在是年纪太零。
即便教授夸他行事老成干练,毕竟还是个未满十五的少年。
可自己昨还亲口承诺,要将张谦和安排进乌衣台。
一想到这,李延庆的头就微微作痛,给这张谦和安排个什么职位呢?能不能反悔?
可将张谦和安排进牙军更为不妥,他的身份过于敏福
这肯定是张惟远这老狐狸早就算计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他那么精明的人,能不知道牙职的敏感性吗?
张惟远一开始就想要将他儿子安排进乌衣台里,假装执着于牙职,实则目的一直就是乌衣台。
安排牙职,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罢了。
想到这,李延庆恨恨地拉开手中的七斗长弓,用力射出一支箭矢,箭如流星,直中靶心。
曹操曹操就到,还没等李延庆射完一百箭,有仆役跑来禀告,是那张谦和登门拜访,已将他安排在会客厅等待。
李延庆不得不放下弓箭,回到院中稍稍清洗一番,脱下锻炼用的短打,穿上精致的白色常服,去会会那位张家二衙内。
李延庆悠悠地走到会客厅时,张谦和正仰着头,凝视着会客厅中挂着的颜真卿真迹,左手还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张谦和身高五尺半,身着垂至脚踝的青色圆领长袍,头顶黑色儒巾,白净的脸庞虽然稍显稚嫩,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成熟的气质,不似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听到身侧的脚步声,张谦和转过头,见到一位翩翩白衣郎君,知道是李延庆到了,连忙拱手道:“在下张谦和,见过李衙内。”
“张二郎不必多礼,坐吧。”李延庆点头示意,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这几幅字画都出自名家之手,在下从未见过如此贵重之物,一时间有些入神,失了礼节,还请衙内不要在意。”张谦和依旧站着,恭敬地道。
李延庆随意摆了摆手:“无妨,若是张二郎中意,一会挑两副喜欢的带走便是。”
唐朝的名家字画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极为贵重,但现在李家没有两百副也有一百副,而且随时都能整来几十副,送几幅出去李延庆一点都不心疼。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张谦和依旧低着头,眼中透着一抹狡黠,活像个号版的张惟远。
李延庆闻言不由笑了,我敢给你还真敢要啊!
“你倒也是个妙人!”
妙人在此时是称赞男子年少风流,李延庆想着的却是后世滑稽可笑的意思。
张谦和礼毕,平复下心情,缓缓坐下:“衙内过奖了,在下只不过一介喜欢字画的子,称不上妙人,只是见猎心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