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外围的一处高地?上,一黑衣人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眺望镜,放在眼前看着远处的情况:“弓箭手撤退,直接上,她?们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次一定让她?们有来无回。”黑衣人握紧了拳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尾指,语气阴狠。
十?年前若不是他的一时?失误,认错了人,储殊词也不至于还能活到现在,他也不至于忍受这断指之痛,这个仇,他今日一定要亲自报了。
“是。”
黑衣人握着刀的手紧了紧,也转身离开,他要亲自砍下储殊词的手指,也让她?尝一尝十?指连心之苦。
“小姐,你先上马车避一避,我?们的人快来了,这些人有我?们解决就够了。”箭群终于停了,白蔹单膝着地?,微弯着腰,握着剑的手颤颤巍巍地?支着地?,白蔹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慢慢地?站起?身,对储殊词说。
如今她?们只剩下八人,暗卫也仅余下四人,若是再来一批黑衣人,但是她?们一定要保证储殊词的安全。
储殊词抿了抿唇,神情严肃,盯着四周,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到马车上:“援兵在路上也应该遇到了埋伏,不会那么快过来。”
储殊词早就意识到这一点,虽然她?每次出?行带的人手都不多,但她?也不会拿
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论她?身处何处,只要信号弹一发,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来一批援兵,但如今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来了,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他们一人也未赶来,路上定是出?了事。
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时?间,等第三批人。
白蔹还想说什?么,前方又出?现大批的黑衣人,白蔹咬了咬牙,提剑又冲了上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场上只剩下储殊词和白蔹能堪堪能站得住,白苏和紫荆流血过多,脸色苍白地?背靠着背互相借着力,被一群黑衣人围住,这些黑衣人似乎只是想单纯地?消耗她?们的体力,攻击她?们也都不是致命的地?方,专挑大动脉的地?方刺,想要将她?们生生耗死?。
“储大小姐,别来无恙啊。”一道高声?从远处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储殊词皱了皱眉,望着向她?走来的黑衣人,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灰色的眸色满是阴翳,声?音也是阴阳怪气。
“阁下是?”储殊词不记得她?认识来人,得罪更?是称不上,这么多年她?一向“静养”府中,从未出?过门,更?是从未向外透漏过姓名。
即便真是她?无意中得罪的人,也该是褚喻寻得罪的,又怎会叫她?‘储大小姐’。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今日是你的死?期便够了。”黑衣人扬声?大笑,并不打算和储殊词多说,直接拔出?刀向储殊词刺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储殊词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提剑挡了回去,左手又向黑衣人挥去一掌,黑衣人一时?不备,被震得后退几?步,猛得吐出?了一口血。
“说吧,你是谁?”储殊词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手提长?剑,不紧不慢地?问道。
晚风轻拂,储殊词一身白衣随风轻扬,即使脚下遍地?血尸,也毫不染尘,出?尘若仙。
黑衣人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后大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们今日也逃不掉,你们要等的援兵怕是永远也赶不来了。”
“十?年前不是你躲过了一劫,而是我?们当初杀错了人,有人替你挡了一劫。
”黑衣人说着眼中又露出?狠毒之色:“不过那小姑娘也是好命,心脏竟比常人要偏上一点,最后没死?,不过她?中了无痕,也活不了多久了。”
“是你!”储殊词浑身戾气顿生,黑眸幽深得似来自地?狱的厉鬼。原本身上的平和之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伪装了那么多年的平淡终于在此刻被打破。
“你”黑衣人不知道储殊词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残影,脖间一痛,储殊词的剑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口中满是血腥味,他能感受得到他脖上的大动脉已?经被刺破,只要再深一分,他必死?无疑。黑衣人一动不敢动,眼睛微闪,露出?一丝胆怯来。今日他是来杀储殊词的,不是送给她?杀的。
“解药在哪儿??”储殊词望着黑衣人,面上再次恢复了平静,眸中却透着狠戾。
她?查了那么多年没查到的凶手,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