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信一部分。至于信哪一部分,还需要我们找到秦随之后和他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最容易让人相信的谎言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谭文公看似忠心耿耿,但人心隔肚皮,背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沈惟舟不能算是个多疑的人,但能让他完全信任的只有被他划定在自己保护范围之内的自己人,很显然,谭文公还没到那一步。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沈惟舟很早就懂,并且用血的教训换来了这份刻骨铭心。
今晚聊的已经够多了,虽然时间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多少,但沈惟舟已经有了一种恍若隔日之感。
他礼貌地向谭文公提出了告辞:“如果清查县丞财物之时发现一把剑,请谭大人务必通知我。那把剑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把它拿回来。”
谭文公乐呵呵地应下了:“好说好说。”
从正门出去显然是不行,沈惟舟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打算原路返回,跳窗再从后院回去。
就在他要推开窗子的那一刻,谭文公在他背后冷不丁地叫住了他。
“小友。”
“……”
沈惟舟回头,温和颔首:“谭大人还有何事想要吩咐?”
谭文公盯了他几秒,从袖口处掏出一把镌刻有精美繁复花纹的短刀,“当”地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来,”他那双苍老如鹰隼的眼睛紧紧地看住了沈惟舟,“刺我一刀。”
沈惟舟:?
—
“刺杀”完谭文公之后,沈惟舟拿着短刀原路返回,并及时在江慕白接不下赌诗的那一刻替他上了台,收拾最后的烂摊子。
倒不是因为想出风头。
参加赌诗,一是因为能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既为谭文公的计划实施做铺垫,又为自己制造了一份不在场证明,这样就能提前离开,不至于陪众人在观星楼耗时间。
二是因为他想起了江慕白赌上的古籍。
若那古籍单纯是一本古籍也就罢了,但那本古籍是江家夫妇留下的遗物,很可能会跟所谓的细作名单有关系。
虽然谭文公说他已经看过了,后来也告诉沈惟舟这并不是托词,因为云子衍也看过了,否则堂堂云家世子,下一代掌权人,哪那么容易相信他的话,但沈惟舟还是想自己看看,也想拿到给秦随看看。
就当是为了秦随,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好,能帮他一点是一点。
于是沈惟舟就这么站在了台上……并且站到了最后。
谭文公时间卡的刚刚好,观星楼今日最尊贵的客人遇刺,那这赌诗自然也赌不下去了,只能到沈惟舟就结束,这诗首自然也算在了沈惟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