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立即眼前一亮,伸手将金叶子抓住,然后塞进胸前的衣襟里,这一瞬间她觉得这名小厮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甚至还有些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妇人拍着胸口,将沉甸甸的胸脯,拍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波浪,眉梢含春,嘴角一挑,娇笑道:“二位公子放心,咱们店里的酒菜,就是京城里的贵人来吃了都说好,一些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为此还写了好些诗词在店里的墙壁上,明早天亮了二位公子可以下去看看。”
宁白峰微笑着点头说好。
妇人转身下楼去,说是给几人张罗热水饭菜。
下到楼来,伙计刚好提着一桶热水走出后堂,看着妇人说道:“老板娘,我闻到那人身上有血腥味,江阳封路,临潼戒严,这帮人又浑身血腥,恐怕”
妇人一把抓住小二的耳朵拉扯过来,低声说道:“管你屁事,赶紧送你的热水去,顺便管好你的狗眼,不该看的不要看,不然你那挨千刀的死老鬼师傅都救不了你!”
店小二痛的直咧嘴,连声轻喊,“晓得了晓得了”
妇人这才松开手指,拍拍手说道:“那位白衣公子的酒菜你就不要送了,老娘亲自去。”
小二揉着耳朵,说道:“师傅会吃醋的。”
妇人作势再次伸手,小二立即提着水桶就往楼上跑,一大桶水拎在手里仿若轻如无物。
一个客栈伙计竟然有如此气力,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宁白峰和东羽进屋落座,片刻后,妇人就端着酒菜,扭着腰肢走进屋里。
四个菜一坛酒,鱼贯上桌,诱人的香味立即缭绕在鼻尖上,令人食指大动。
宁白峰和东羽翻山越岭数月,一应吃食不是烤肉就是野果,再就是吃一颗能顶半月的辟谷丹,嘴里早就乏味不已,唯一能换换胃口的就是花间壶里的酒水,所以两人一路走一路喝,也幸亏当初薛长卫在里面装的酒水够足,否则早该喝光了。
妇人拍开酒坛泥封,将酒倒进两只大白碗里,一股沁人的幽香飘散出来,清润透亮的酒浆放在碗里,如同放着两块明亮的琥珀,妇人略有自得之色的给两人介绍起松露酒的来历,酒中的松露全部来自店外这片方圆数百里的松原,配以独家秘法酿造而成,眼前这坛珍藏有十年,自然是好酒中的好酒。
不等妇人有过多介绍,东羽已经端起酒碗,大口畅饮。
宁白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感觉口感极为独特,比起酒壶里的仙酿丝毫不差,只是缺少那股灵气而已,就单纯论酒水来说,那是极好的。
宁白峰放下酒碗,眼见妇人并未立即离去,心里暗自一笑,邀请妇人同坐小饮慢酌。
妇人对于这样的情况极为熟稔,往日里少不得要陪着客人喝几杯,所以此刻毫不扭捏的直接坐到桌旁,拿起酒坛给喝完一碗的东羽再次满上,笑着说道:“看公子一行行色匆匆,可是打南边的江阳来?”
宁白峰喝着酒,笑道:“不是,偶然经过此地而已。”
妇人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语气含着莫名的的味道,“如今世道不太平,还是离那些险地越远越好。”
说完这句,妇人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公子此行若是打算去京城,恐怕就要失望了,松原前的临潼关已经戒严,根本就过不去。”
宁白峰夹了一筷子油煎松茸在嘴里,慢慢下咽后,说道:“掌柜的,酒碗之中无大事。”
妇人愣了一下,说道:“是我唐突了,我自罚一碗,给公子赔个不是。”
宁白峰一听这话,立即心中暗道坏了,误会了,立即准备伸手阻止。
妇人给自己倒满一碗,然后干净利落的一饮而尽。
东羽看着妇人放下碗,拍着手大声叫好,“老板娘海量,就冲你这碗酒,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藏着掖着。”
妇人看了一眼东羽,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两位公子已有猜测,那我也就不多说废话,只是在说之前,还是想确认一下,两位公子可是练气士?”
东羽立即好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们身上比较有仙气?”
妇人姣好的面庞忍不住的颤抖一下,强忍着没有开口损人,毕竟以她的脾气,遇上这种不要脸的话,早就开始出言讥讽。
果然做小厮的都是一些没脸没皮的货色,楼下那小子是这样,面前青年也是这样。
宁白峰点头道:“掌柜的有何指教。”
妇人说道:“指教不敢,只是想请公子帮个忙,看看能否匀些疗伤丹药出来,我可以拿些值钱的东西来换。”
宁白峰有些诧异,“换药?”
妇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