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次遇到幽灵列车也是白天?也有很多活人?”
丁燳青应声。
黄毛狐疑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个倒霉队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你看别人都晚上撞诡,只有你两次坐车、两次白天碰到幽灵列车。”
他就差‘你连累我们’几个字刻在脸上。
“他跟你一样。”丁燳青声音幽幽:“偶尔像条咸鱼一样试图翻身反抗,迷失真实的自我,对自己的运气没有做到始终如一的认知。”
感觉受到伤害值很强大的嘲讽。黄毛沉默地想着。
“那个,”黄毛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有个队伍全员满分,谁啊?”
“总校最出色的队伍,还有一支梵蒂冈小队专门来这里刷分,差一分全员满分,他们现在总分排世界前三。”
黄毛没有不识趣地问他们这支队伍排名,丁燳青却好心告诉他:“你们小队排到前二十后面,主要是你个人积分拖后腿。”
黄毛无意识地抠着手指缝,忽然疑惑:“等等——莱妮他们那个黑箱?”
“你不是第一个。”
黄毛开始窒息,原来莱妮一家找人帮忙运送黑箱也是个循环?这叫分散投资吗?他只是四口之家海选出来的其中一只股票,还是涨势低迷的那一支对吧?
丁燳青咳了声,手背抵着唇,笑得肩膀颤抖,勉强算安慰地说:“其他人都拒绝,只有你拿到黑箱。”
黄毛:“只有我是自投罗网的傻逼?”
丁燳青揽着黄毛的肩膀低声细语地说:“他们没接到‘珈伦病’的任务,谨慎点拒绝很正常,你一开始也拒绝了不是吗?”
黄毛:“我有心动。”
丁燳青:“其他人不心动是因为他们有钱。”
黄毛嘴唇动了动,沮丧得连眉毛都失去活力。
丁燳青仔细盯着他,忽然撇过头,咳嗽两声,憋笑憋得很辛苦,用力地握了握黄毛肩膀:“对了,四口之家里的父亲是历史学家,你为什么不招他进山海昆仑?”
昆仑欠缺编历史书的人才,岑今听到埃阿自称是历史学家的时候颇为心动,不过从头到尾没打算招揽四口之家。
“因为他们信仰犹太教,我不希望山海昆仑变成培养上帝信徒的教堂。”
莱妮这四口之家很明显就是过分狂热的宗教主义者,他们透露出来的信息不能全信,提到羔羊、救主时的表情亢奋得不正常。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当年对‘祖母’见死不救(现在谁也不能确定这祖母是不是如莱妮所说,被真实的怪物附身),而且挑中岑今作为牺牲者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围杀他,事后面不改色地说出‘我们不沾罪恶’。
这句话比莱妮的故事更令人毛骨悚然。
扭曲狂热的宗教主义者借用□□义,随意行使审判权,肆意解读圣经,就此完成一场杀戮,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不沾罪恶,此为义举’。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们应该没撒谎。”
只是他们的脑子和认知都不正常,因此透露出来的信息和真相天差地别。
譬如控制殴打他们的的祖母可能只是单纯脾气暴烈,莱妮一家受不了误杀和见死不救的罪,所以脑子编织出怪物附身父母,而他们杀的不是祖母、是怪物。
这就不是罪,反而是救赎的义举。
不知为何,岑今觉得这猜测竟有可能才是真相。
丁燳青:“提醒一句,列车亡灵只是行为受限于循环,记忆没有跟着清零。”
换句话说,列车死灵拥有死后三十年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黑山羊:象征魔鬼化身。其他意思还有:害群之马、败家子。不是个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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