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里怎么一股血味儿l?”
“我们不是吃的一样的?”
格子言一顿,他想了想,觉得以前的匡放也没这么敏锐啊?至少不会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身上这么敏锐。
他只能老实交代。
匡放脸色未变,实际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张开嘴似乎是想要骂人,看着格子言病恹恹的脸又咽了回去。
“先不去棉城了,我们先去医院。”匡放一手夺过格子言手里的包,拽着他就要往反方向走。
“匡放!”
“放哥!”
“放哥……”格子言声音哆嗦起来。
匡放听见格子言声音变了,回过头,格子言在他印象里乃至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是高高在上的,好似跟所有人都不处在同一个世界里,他的温柔周到甚至都带着夹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淡。
哪怕是生了病,他也不会露出“我很害怕我很痛”的表情。
结果这次,匡放看见格子言镜片后面落下一滴眼泪。
匡放抱着手臂,满脸不高兴地坐在头等舱的位置,这班飞机客舱不算大,头等舱的位置也就那样,一大早的,服务也没心思没空体验,更别提他现在根本就不乐意上飞机。
格子言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叫住路过的空姐,空姐见是年纪还小长得还好的少年,声音比平时还要轻柔,“需要点什么呀?”
“我想要一杯热水,谢谢。”
他说完后,空姐直起身去倒水,格子言侧头看了眼匡放,“至于么?”
“我觉得至于,不行?”匡放看着前方,“至不至于的,跟事儿l无关,跟人有关。”
匡放刚刚本来一定要出机场去医院来着,格子言死活不跟着走,他说他想回棉城,看妈妈。
匡放的心一下就软了。
稀里糊涂地就跟着登了机。
“给我拿张毯子(),谢了。匡放靠在座椅里?[((),对着空姐说道。
拿到毯子,他直接丢给格子言,“盖着。”
东城到棉城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飞机升至东城上空时,市里的灯还亮着,只是不如凌晨以前璀璨耀眼。
高度很快就使人再看不见地面的景象。
格子言盯着外面的云层看了会儿l,困意逐渐袭来,他往窗户的方向靠,闭着眼睛,眼下的淡青色在惨白的脸上尤为刺眼。
匡放不困,他睡得早,而且现在也没心思睡觉。
看见旁边的人睡着,他呼出口气,倾身仔细端详了会儿l。接着,他伸出手轻轻扶住格子言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直到让格子言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靠他肩膀不比靠着那冰冷的舱壁要舒服。
格子言睡着,匡放低头没事儿l干,在前边椅背的电脑上翻出来一部老电影小声播放着看,但十句台词他能漏掉八句。
靠在肩膀上的人一直爱干净,身上的味道永远清新好闻,最近却变成了各种药水的味道,比恐怖片里形容的那些腥臭的女鬼裙子更使人感到恐惧。
落地棉城,格子言刚好睡醒,他往窗外看了看,飞机已经在缓慢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