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冉彻底抛开心底最后一点含蓄的想法,含蓄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上辈子顾承执和他之间也含蓄够了,这一辈子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甜言蜜语的相处也挺不错的。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动,仿佛被他的话触及到了什么伤疤一般,顾承执一言不发,扌恩住他的腕,就将他的身体压在了门上,然后唇用力地覆下,急促地碾压而啃噬着,仿佛在寻找什么能够安定下来的东西。
别人碰他他不高兴,可是顾承执这么碰他,纪轻冉心底只有满满的心疼。
他好不容易在医院里才把那顾承执哄得多出了这么一点人气呢,顾家这帮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对顾承执做了什么又把顾承执重新逼回原来的样子?
—边被顾承执当成嘴里叼着的食物一样啄吮,纪轻冉一边还格外费力地抱着顾承执的腰身,他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
等到顾承执终于停下来那急切而冰冷的吻,绐了他一丝喘息的空间的时候,纪轻冉大喘了几口气,才担心地抬起眼,望着男人绷紧利落的下颌弧度问道,“怎么啦?他们欺负你了吗?”
如果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顾家人还在这里,肯定会被纪轻冉这句话气得连血都吐出来,没见到他们被顾承执吓得都没个人样了吗?到底是哪尊大佛才能欺负得了这个已经快修成鬼王的厉鬼?
然而顾承执只字未提被欺负的事,望着纪轻冉眼底清亮透彻的关怀,男人眼底深不见底的冰寒被这句话打破了几分,顾承执俯下头,以着几乎拥抱的姿势将头靠在了纪轻冉的肩上。
顾承执的这幅姿态更加验证了纪轻冉心的猜测,少年急得连忙推換开了顾承执,捧起了顾承执的脸,纪轻冉急迫地问道。
“他们伤到你哪里了?你要不要阳气恢复?”
顾承执越沉默,纪轻冉心底的那份急躁就涌动得越发剧烈,他索性自己踮起脚照着男人的嘴碰了上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快吸啊,我没事的,去医院这一趟我什么精神阳气都养回来了,”纪轻冉忍不住皮了一句,“快点,不要怜
惜我这朵娇花。”
顾承执没有被逗笑,男人沉沉望着他的眼底重重叠叠地隐藏着什么晦暗难明的东西。
冰冷的唇舌贴在了少年炙热而难得主动的唇舌上,先前面对顾家人时仿佛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心,仿佛被这摸摸索索的人揣在了怀里,融化开之后涌出了些温热的暖流浸润开来。
顾承执反客为主,男人比之前迅猛而更加有力的索求动作如同被惊醒了的雄狮,死寂漆黑得不见丝毫光亮的眼底也终于融开了一丝温度。
直到再将怀人亲得喘不上来气,顾承执方才从容不迫地收回了爪牙,结束了这个格外有力汲取着怀人温度的吻。
“跟我来。”
纪轻冉心有些疑问,可是看着顾承执恢复了精神,他心里头高兴,也就没有丝毫打断地跟着顾承执走了。伴随着开关打开的声音,寂静的大厅央,一盏吊灯缓缓地调亮了温度,纪轻冉刚好能看见铺上了白布的沙发上,一大叠厚厚的件。
“打开它。”
顾承执松开了,纪轻冉感觉到这些件可能就是顾家人带来的,他捡起了一本翻开看,件里密密的股权转让和各处房产转让的条件数字让他眼花缭乱。
纪轻冉被吓了一大跳,他打开了一本又一本件,这些合同上天数字般的现金,股权和房子都不是让他最为吃惊的东西,最让他吃惊的是,在这些他能看得懂的艰涩字合同里,被转让人竟然赫然写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