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自己数一一你都吓哭过我多少次了?”
顾承执长臂一揽,男人忍不住将活灵活现的小食物揽到了自己怀里。
“明明是冉冉耗子胆,动不动就被吓到,怎么变成是我欺负冉冉了?”
看着顾承执竟然敢恶人先告状,纪轻冉忍无可忍了,他大着胆子用捏上顾承执的耳朵,微微用力地揪了揪。
“我是耗子胆,按郑管家的说法,你还是耙耳朵呢。”
顾承执面上不动声色,已经撩开纪轻冉t恤的下摆,毫不客气地顺着少年纤细的腰线摸进了更深处。
“看来郑管家已经被冉冉拉到一条战线上了,冉冉打算拿什么补偿已经变成孤家寡人的我呢?”
被着顾承执微凉的碰得身体微颤着,纪轻冉忍住讨饶的想法,他非但没有躲开,反而主动将腰肢伸展着,往男人的下送了送。
“先说好了,我今晚补偿你可以,但明天你得答应我去看林叔。”
顾承执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沉黑的瞳眸如同一块冰冷黑玉一般,泛着只及表面的冰冷笑意。
“这才是冉冉真正的想法吧。”
顾承执身体的温度一寸寸冷下,男人苍白的面孔上神情冷漠,目光锋冷锐利的样子,让纪轻冉又想到了他这—世第一次在别墅里见到顾承执的模样。
“如果我说不呢?”
感觉到顾承执身上仿佛陡然和他拉开了极远距离的淡漠冰冷气场,纪轻冉一伸,他抱住顾承执的脖颈,毫不客气得就如同一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顾承执身上。
“你就让我去嘛,”近乎撒娇的少年嗓音一出口,纪轻冉自己都不由被自己的声音恶心得打了个寒颤,然而从顾承执冰冷的气息消弭平静了许多的事实来看,他这一套竟然奇异地对顾承执有效。
感觉到了顾承执的软化,纪轻冉心大受鼓舞,他再接再厉地开口。
“林叔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现在他都癌症晚期了。我要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等到以后回想起来,我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良心这个坎的。”
顾承执的冷气虽然消弭了些许,但男人仍是无动于衷地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冷冷地望着坐在腿上撒娇的他。
“你可怜他要死了,所以想多见见他。我已经死了,你怎么不想多见见我呢?”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纪轻冉觉得自己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顾承执怎么在某些地方就和岁的孩子一样,连一个他叔叔的醋都要吃?而且顾承执和林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见你嘛,”摸清楚了顾承执同样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纪轻冉感觉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我和你还有很长很长的一辈子呢,可是我这辈子大概和林叔加起来能够见面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几个小时。再说林叔他又不会像你一样,能够在死后还能变成拥有神智的魂体,他要是真的因为癌症死了,那就相当于是和所有人永别了。”
虽然理智上已经接受了林叔时日无多的现实,可是一想到小时候那个儒雅温和,唯一能给自己仅剩不多温暖记忆的人要因为癌症而离开人世,纪轻冉还是控制不住眼眶涌动的酸胀泪水。
“你是想我心留下遗憾,以后和你相处的时候时不时想起林叔吗?”
“你在威胁我?”
顾承执冰冷地望着他,男人的神情就如同不通丝毫感情的鬼物,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让纪轻冉忍不住怒瞪回顾承执。
纪轻冉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顾承执在平时会通情达理得和常人毫无异样,然而在这种人之常情的事情上,顾承执却表现得比任何蛮不讲理的人都蛮不讲理得只听进去自己想要听的东西。
然而想起郑管家语重心长的那番话,纪轻冉也只能催眠着自己就将顾承执当成一个心理年龄只有岁的小屁孩,他用尽毕生的耐心安抚道。
“我没有在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顾承执,你将心比心想一想,如果换成是郑管家出了这种事情,我拦着你,无论如何都不让你去见郑管家,你难道会愿意吗?哪怕你一时勉强听了,难道你以后想起郑管家,就不会觉得很遗憾吗……”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纪轻冉就听见男人毫不犹豫的一句。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去见任何人。”
顾承执冰冷的瞳眸泛不起丝毫波澜,然而紧锢在他腰间的却大力得不给他丝毫挣脱的空间。
顾承执用着看不出丝毫玩笑的语气,一字一句格外郑重地回答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注定离开人世的人,而违背你的意愿?”
纪轻冉不敢置信地望向顾承执,“郑管家可是陪了你十几年的老人……”
“如果现在郑管家在这里,他也会赞同我的选择。”
顾承执冰冷的瞳眸毫无生,那一刻男人冷漠而不为所动的神情和寒冰般冰凉的体温,几乎让纪轻冉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躺在棺木冰冷得已经与尘世无关的尸体。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第二重要的人,而让自己认定的最重要的人难过和生气呢?”
顾承执定定凝望着他,男人没有眨一下眼,面上的神情是冷如磐石一般得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