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好一会才看出来几个,一个是长安,一个是什么郡,那些现在不重要,归根到底一句话,向南出发就对了。
他们崮山县以北都是一望无际的山,往南边走,山就开始少一点。
周边几个县更是因着山少,路好走些,来往的商客也多,当年为了多卖些银子,他跟着爹去过。
单那一眼瞥到的打扮,就不像干杀人勾当的。
如此慌张,车上有血,说不得是哪个县涌了难民被趁火打劫,或者说有更糟糕的。
现在出来的还是富户,再晚点就是难民了。
不快点走,等着被抢?
而且前面也保不准有更早知道情况逃了的,现在虽干旱,好歹还有些能吃的,等落到后面或时时刻刻围在人堆里。
那是树皮都啃不上。
“里正叔,咱们得全力往前走,今儿能走多远走多远。”想明白的池天山话一出,池锦捷就跟着点头。
直接把里正给搞糊涂了,“这是咋了?”
今儿这一上路确实遇见不少驾着马车或赶着牛车的零散富户,不用问都知道是逃难的。
看来他没对不起老王家的列祖列宗,这逃荒逃对了。
这不都走了,咋还得如此赶路。
池天山只拍拍自家大儿子的肩膀,“让捷儿说吧。”
被甩了锅的池锦捷只好把刚刚的分析完整说了一遍,最后附上自己的推测。
“里正爷,我怀疑附近几个县已经乱了,要是不快点走,说不得后面被抢的人手里没粮食,就来抢咱们了。”
这说是推测,其实也是上辈子的实情。
上辈子,他们没这么快从山上下来,又因着当时娘伤了腿,耽搁了日子,哪怕是被称为‘亡命路’上都几里一户逃难的。
更别提这条好走些的路了。
不论他们快慢,一路都有难民。
这话说的里正心凉半截,手里的大砍刀握的更紧,“他敢。”
说完又瞅着两人面不改色,里正不自觉咳一声,“那就往后传话,除了吃饭,咱不停了。”
这边讨论的同时,池迟也拉了池老太的手,开始套路,“奶,刚过去那车棚子好破啊,可颜色好亮,迟迟头一次见。”
池老太紧锁眉头回忆,刚如一阵风般刮过去的马车。
车棚确实有点古怪。
“还有那个伯伯脸色好差啊,就像平时爹爹给讲白胡子爷爷的时候,三哥害怕的样子。”其实,池迟更想说惊魂未定。
可这不是她三岁半豆丁能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