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池迟擦头发,擦脸。
虽说刚跑的快,但也都淋了些雨,不擦干了,容易得伤han。
狂风暴雨,漆黑的夜更深了。
似看不到边的深渊巨口,落下无数雨滴,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浪花。
空气里满是泥土味。
帐篷里,黑漆漆,只听得见雨滴啪啪砸在帐篷顶部的声音。
无需检查,在搭建的时候,池迟也是帮了忙的,知道自家两个住人的帐篷搭的格外结实,就连进出口两侧都被大哥系了绳子。
预防风雨过大,刮进来。
此时被袁氏绑的严严实实。
暴雨带来的是无尽的湿han。
擦拭过头发,被喂了混了姜片的热水,池迟就被塞进了棉被里,裹得严严实实,脚底下更有热乎乎的触感。
是灌了热水的水囊。
池老太一面喝一口热水,一面感叹,“幸好这雨是这个时候下啊。”
袁氏与半环抱着女儿的柳氏也齐齐点头,谁说不是呢。
这雨要是下在半路,那才难呢。
现在,不仅粮食都盖着了,牲口也有避雨的地,就连烧火放柴的棚子都搭了,可不就是庆幸。
自然庆幸的也不止老池家,大伙也都在感叹着。
里正更是同李翠花道,一会多给守夜的送点干粮,并叮嘱给熬一锅姜汤。
这一次,李翠花应的格外痛快,毕竟她也担心自家小孙子几个,那整日在县城里呆着,都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
虽说跟着逃荒,也都走了下来。
但也没少掉ròu。
这雨一下,她都怕会病倒了。
在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小病,都格外致命。
既能给家里人喝,又能落个好名声,尤其,她可瞧见池老太没出来生火。
刚虽大家动的快,但多多少少都淋了些。
李翠花行动的格外快。
就连原本瞧了跟着搭了帐篷的都在庆幸。
只那些瞧了热闹的,急急忙忙披上蓑衣,有油布的更是冒雨搭帐篷,深一脚浅一脚,不知摔了多少次。
岂是一个惨字能概括完的。
惨的,也不止这些人。
更有被老虎追了许久的强盗们。
此时,精疲力竭,双腿灌铅,摔得一身泥一身水,披头散发的强盗们还在踉踉跄跄的,在哗哗响的大雨中。
奔跑着。
一步一个水坑,一步一腿泥点子。
因着过于漆黑,也因着半下午加半晚上的追逐,早已经吓破了众人的胆子,没一个敢回头瞧的,只知道,跑。
不停的跑。
只有跑,才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