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走夜路走多了,会撞见鬼。
更何况,他们干的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
白微被那身材壮硕的北地男人盯上时,就隐隐觉得不妥当,可是,若不把他引逗回家,这几天都白搭了。
白微心存侥幸,想着,喜好风月的男人,有几个不是虚的,没准只是看着壮实呢!也没准骨子里就是个怂的,看见杨子跟贺老四两个人就先服了软呢!
这些天这城里一直乱哄哄的,各路的小道消息满天飞,他们这些没什么政治头脑的,更是满头雾水。
于他们而言,只要能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就成。
杨子跟贺老四也为这几天没啥生意有点郁闷,中午就着买的煮花生、毛豆喝了点小酒,守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巷子里。
也不知是不是中午吃的花生、毛豆不大新鲜,下午时两人相继腹痛起来,轮着跑起了茅厕。
合着天长日久地也该有事了。
俩人分神肚子的功夫,白微领人回了家,这俩人竟是一个也没瞄住!
傍晚,贺老四当今儿又是白耗了,肚子又难受,就说先回了。
杨子点头应了,他也难受着呢,腿肚子都是抖着的。
可一进院子,屋子里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让他一个激灵,跑进屋子,里面的场景让他目眦欲裂:
那男人裸着身子背对着他正快活,白微赤裸地被那男人抓着,那白净的身上满是青紫,正痛苦地呜咽着!
杨子脑袋嗡地一下子,顺手抄起桌上茶壶向那男人后脑砸去。
放在平时,三个杨子加一起,也未必是这男人的对手。
但此时杨子激怒之下,手里的劲道远比平时大得多,而且巧的是,他砸的部位,恰恰是关乎一个人生命安全的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后脑脑干,这个地方,被杨子拿装满水的茶壶瞬间暴怒狠砸,连茶壶都碎了!
那人也就连个音都没有发出来,在杨子跟前,慢慢地,慢慢地,如同软面团捏的一般摊倒在地。杨子也跟着,消了音没有精气神一般呆住了。
白微发出一通咳声,又呼哧呼哧地猛烈喘着气,头发凌乱,眼尾通红,脸上清晰地印着巴掌印子,连口唇也是破裂渗着血丝……,看着实在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杨子僵硬的身子才动了动,可这一动,杨子就如同被抽了筋骨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没见过被自己亲手弄死的啊!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杨子可真没想着要杀人啊!怎么着也没料到就这一下子,这人倒下就不动了!
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般袭来,杨子一下子六神无主,喉咙仿佛被谁给掐住,半个字也讲不出来。
要不老话怎么说:宁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呢!
白微被糟蹋成那样了,又亲眼看见杨子砸死了人。可是,白家养出来的女儿,哪怕是抱回来当个玩意儿养大的,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女儿,她经历过的、见过的、听说过的,被主动被动教导过的……,养出来的心性,遇到事情,仍是比在街头胡乱长大的杨子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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