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是咸菜、红糖糍粑、锅巴和白粥。
两人也没有将菜端到堂屋桌子上吃了,直接在厨房吃的,菜放在灶台上,两人坐在底下面对面吃着粥。
楼斯白果然很喜欢红糖糍粑,夹了好几筷子,苏烟早就注意到了,这人比较喜欢吃甜口的,苏烟见他喜欢,忍不住笑道:“上午我们买点肉回来,我给你做蒜泥白肉和猪油饭,那个也很好吃。”
楼斯白抬起头看她,然后垂下眼,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你省着点花。”
苏烟没听,回了一句,“反正都要用的,还不如吃进咱俩嘴里。”
这下楼斯白不说话了。
吃完饭,苏烟就把事情扔给楼斯白了,楼斯白很自觉的将厨房收拾干净,又拿着两人的衣服去河边洗,忙完这些,便带着苏烟去县城继续吊水。
走的时候还将没吃完的红糖糍粑和锅巴带上了,装在油纸中包好,还带了一瓶水。
事实证明带上是对的,等他们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排了一会儿队,昨天吊水是有效果的,虽然苏烟身上的水痘没有消下去,但也没有长了。
今天护士给她开了两瓶,一瓶大的,一瓶小的,挂在支架上,吊水的时候苏烟还戳了戳楼斯白的胳膊,小声道:“待会儿走的时候,你问护士这个玻璃药瓶能不能带走?”
楼斯白手上拿着报纸,医院大厅里放着这个东西,都是几个月前的内容,他拿过来看。听了这话,扭过头看她,一脸奇怪,“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苏烟其实也不知道,但她现在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是好的,想了想道:“夏天捉几只萤火虫放进去,晚上可以当灯。”
楼斯白还以为她拿着当水壶用呢,听了这话,还真顺着意思去想,然后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够亮,当不了灯。”
苏烟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叫浪漫懂不懂?”
重点不是当灯,是那份心思。
楼斯白直接听笑了。
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戳中了他,还笑出了声,然后努力抿起唇憋笑,苏烟莫名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她说这话可是认真的。
见苏烟一脸疑惑,楼斯白脸上的笑意更深,怕忍不住再笑出声,将头直接扭过去了,肩膀一颤一颤的。
苏烟被他笑得恼火了,用力在他身上锤了一下,小声骂了句,“有病。”
楼斯白又笑了。
不过吊完水,楼斯白还是帮她要来了这两个空瓶子。
从医院出来,两人直接去了肉联厂,买了一斤肥肉和一斤瘦肉,还添了两根肉骨头,买完就走,也没吃饭了,天天去国营饭店太奢侈了,干脆将早上带的红糖糍粑和锅巴吃了,县城没地方给他们休息,两人出了城在路上吃的,找了一块树下的阴凉地,就坐在路边吃。
早上还剩下六块红糖糍粑,一人三块,锅巴有一小碗,你一块我一块,吃完喝点水。
瓶子是苏烟的,就是之前吃的梨子玻璃罐头,苏烟喝完递给楼斯白,楼斯白仰起头,将瓶子举高,没碰着瓶子口喝的,瓶子口有点大,还有水漏出来的,沿着嘴角滑进楼斯白脖子里。
精致的下巴,白皙修长的脖子,还有山峰一样的喉结……
苏烟看着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没亲过,喝个水都这么讲究。”
声音不大,但两人坐的近,楼斯白怎么可能听不到?刚喝了一口水,还没完全咽下去便听到这话,直接呛到了,猛咳出声。
苏烟见状,赶紧伸出手拍拍他后背,没好气道:“怎么喝个水都能呛到?”
楼斯白不说话,低下头,脸和耳朵都有些红。
回到知青点已经是下午了,楼斯白拿着木桶去挑水,苏烟烧热水冲了两杯麦乳精,先填填肚子。
也没歇着,先将买的一斤肥肉放在大锅里熬成油,猪油饭需要冷冻后的油。
然后做起了午饭,午饭就是摊饼,面粉中加入热水,再滴入两滴香油,搅拌成糊状后放入锅中,她煎得很薄,每次需要用铲子不停的压,一共煎了二十几张。
还做了一碗蒜泥白肉,蒜泥白肉很简单,将买来的一斤五花肉和葱生姜放进锅中煮十几分钟,然后捞出来放凉,黄瓜切成细丝,又把肉切成薄片,肉放在碟子中间,黄瓜放在边上围起来,这道菜最重要的就是酱料,蒜、葱花、生姜切的碎碎的,和辣椒酱、酱油、醋、盐和糖一拌,最后将调好的酱汁倒在肉上面。
调料还是缺少了几味,不过这些也够了,中午就用饼夹着肉吃,模仿了北京烤鸭的吃法。
等她做完的时候,楼斯白也挑好水了,整整一大缸,平时都是两个人挑的,今天就他一个人,简直累坏了,苏烟看到他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鬓角都是汗珠,有些心疼。
让他将饼和蒜泥白肉端到堂屋去,楼斯白也没觉得有什么,听话的将两碟子东西端过去了,苏烟在大锅中捞了几块油渣出来,放在砧板上拍碎装进碗里,又拿了两双筷子也过去了。
楼斯白还有些热,将毛巾打湿擦了擦汗,看到苏烟过来,用毛巾抹了把脸,头发都捋上去了,露出漂亮的额头,如玉一样的皮肤染着淡淡的红,俊美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