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了去处,两人自然没意见。
起初费用给得还算勤快,后来随着两人各自再婚,新的孩子出生,就有了许许多多的借口。
爷爷还在的时候,梁明凯和林汀晚还不敢太放肆,钱多少会给点。爷爷去世后,两人就再也不装了,每每到了月底要给生活费的时候,总有各种搪塞的理由。
梁招月也没对他们有多少期待,这些年都是半工半读走过来的。
这种行为到了他们那边,就成了她是个懂得吃苦、让人放心的孩子。
梁招月觉得嘲讽至极,但也没进一步和他们争执。
早在他们决定不要她抚养权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实在没必要再在伤口上撒盐,让自己再失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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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地点定在一家茶餐厅。
梁招月的爷爷以前在茶餐厅工作过,很会做广式茶点,梁招月跟他生活后,总时不时能吃到精致的茶点。
久而久之,她就慢慢喜欢上了广式早茶。
高三上学期的周末,为了赚取生活费和辅导书费用,她有段时间就到学校附近的茶餐厅做兼职。
此次父母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这里,梁招月皱紧眉。
总觉得,父母此行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坐下没一会,梁招月刚喝了两口茶,梁明凯就问:“阿月,学费还差多少?”
北城大学金融硕士的学费将近13万,分两年缴清。
梁招月直接问:“你能给我多少?”
梁明凯哈哈干笑了两声:“当时就跟你说,读到本科就好了,你偏要读研究生,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梁招月谈不上气馁。
林汀晚说:“阿月,我和你爸商量了下,其实这学费也不是解决不了的。”
梁招月看她,问:“妈妈你想怎么解决?”
林汀晚看了眼梁明凯,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身体朝前倾:“你爷爷不是留了套老屋给咱们一家吗?最近有人看上了那老房子,反正你以后都要留在北城生活了,我和你爸商量着干脆把这房子卖掉算了。”
当年爷爷怕自己去世后,孙女没个着落,便将房子的名字改成了一家三口。
爷爷说,只要有这套房子在,他们多少会善待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梁招月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不卖呢?”
林汀晚和梁明凯面面相觑,过了会,梁明凯难为情地说:“阿月,不是我们非得卖这房子,实在是家里缺钱。你妹妹学琴要考级了,你爷爷那房子太小了,钢琴装不下,我就想换套房子,但差了点钱。”
他这边说完,林汀晚接上:“你哥哥那边要结婚,首付还缺一点,还有你弟弟,他明年要中考了,补习费上万。”
梁招月平静地听完,目光扫过父母:“这和我有关系吗?弟弟妹妹是和我多少有点血缘关系,你的继子可和我没关系。”
林汀晚尴尬:“都是一家人。”
“你们从来没把我当作一家人。”
梁明凯啧了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些年我们也没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