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种没事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的暗示。
“你很困吗?”她犹豫,还是主动找话来说。
“有点。”
“……”不知道再说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她组织好措辞,“那个,之前不是你接我电话的……是吧。”
“什么?”
“就开学那会儿,我的电话不是你接的吧。”
傅言真明显忘了当时故意气她的这事儿,有点莫名其妙,“我没接过你电话。”
“……那你休息吧。”听出他的困倦,她只好这样说。
“嗯。”傅言真应了声。
但电话未被立刻挂断。
他默了几秒,又开了口,声音有几分艰涩,“明天下午,你能来俱乐部吗?”
“……好。”
心情一下雀跃。
其实她这几天挺忙的。
袁安兴师动众地给她弄来了实验的学习材料,包括他们这几次自命题的试卷。
尽管任务这么繁重,她还是忍不住想见他。
“早点睡。”傅言真说。
“嗯。”她想了想,说了句,“晚安。”
“晚安。”傅言真也回了她。
这心情,好似潮汐。
起起伏伏,跌跌落落。
全系于一人。
他们谁都没有提及孙若雪的事。
她没好意思问。
他也没有主动说。
--
次日下午,她跟沈邻溪说去找同学。
沈邻溪提醒她今天有雨,记得带伞,还有晚上回来早点。
她嗯了声。
心怀鬼胎,所以过分敏感。
她想了想,这是沈邻溪是第一次跟她说“早点回来”。
到俱乐部的时候,傅言真在门口和人说话。
她注意到他头发剪短了,能窥见后颈棘突。
已经降温好几天。
可他眼下没穿外套,只套着一件黑色低领毛衣,布料看上去也并不厚重,锁骨露出半截,袖子往上推一寸,腕骨精瘦有力。
他背对着她,并没注意到她来。
是第一次来时,那个剃着寸头的男人提醒的。
她记得他叫韩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