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得让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郭琪认真道,“且不说咱们如亲姐妹一般,便只是阁老?府和承恩公府的一次合作,也得让我们知道你和次辅需求啊。”
不然他们哪敢和阁老?府共谋大事?
v章
一百零一、
李庭兰没想到郭琪会将话说的这么直白,这问题她有些不好?回答,因?为实?话?实?说郭太后可不一定会信,她索性将问题又抛了回去,“那琪姐姐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承恩公府要什么我知道,琪姐姐你呢?”
郭琪被李庭兰问的红了脸,但她不是个忸怩之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偏到一边,“我一直不知道娘娘对我的将来早有安排,她想让我给琙表哥做侧妃……”
秦王侧妃?上辈子秦王就没成亲,更?没有什么侧妃,看来这个楚琙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听话啊,“为什么不是王妃呢?你们本来就是表兄妹,而且年纪相仿,”有头?脑的人必然傲气,李庭兰不信郭琪甘心做侧妃。
郭琪已经从论及自己婚事的羞涩中平静下来,她转着手里的茶盏笑道?,“其中原因?以妹妹你的聪明难道?想不到么?之前太后娘娘选中卢珍为的是什么,以后再为琙表兄选王妃自然还是那个目的。”
郭琪甚至已经隐隐有些猜测,郭太后只?怕也?看中了李庭兰为秦王妃。
“承恩公府是因?太后娘娘才?兴,自然要以太后娘娘之命是从,将来也?会一心为秦王殿下,这点子委屈算不得什么,”郭琪自信凭自己的头?脑和手腕,便是侧妃也?能将日子过好?,而且她也?极欣赏李庭兰这个人,若真的王妃她来做,相信两个聪明人也?能和睦相处。
至于郭太后更?深远的准备,郭琪现在不准备去想,毕竟只?有秦王顺利登上那个位置才?能再去想其他,不然都是痴人说梦。
李庭兰对郭琪现在是真心佩服了,谢寒雨还要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呢,郭琪这里则干脆利索,完全没有什么淑女之思,考虑的更?多的是承恩公府的未来和能得到?的利益,而郭琪自己,则会在未来接替郭太后,成为郭氏真正的话?事人,“原来是这样啊。”
“那妹妹呢?”说了自己的目的,郭琪再提出时便更?加理直气壮,“妹妹要的是什么?”
李庭兰回答的也?很诚实?,“只?于我个人来说,我只?不过是不想晋王得势罢了。”
她没办法告诉郭琪自己的经历,但什么也?不说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其实?哪位皇子胜出对李家?来说并无多大不同,当然秦王殿下是正统没错,但殿下在朝臣中没多少声望,最致命的还是皇上心里怕从来没有将皇位传于秦王的想法。”
见郭琪神情严肃起来,李庭兰也?不介意多给她一些提醒,“虽然晋王乃庶妃所出,生性风流,有大志却无与基匹配的能力和手腕,江贵妃的德性更?不足为天子之母,但他却是皇上心里唯一的儿子。这天下是楚家?的,皇上才?是那个真正的决策人。”
郭琪嘴里发苦,也?就是因?为这个,郭太后才?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李阁老也?是这个意思?”
“祖父的意思是两位嫡皇子于他来说无甚差别。只?看太后娘娘的抉择罢了。”
晋王已经乱了阵脚,又有郭太后在,五皇子成为胜者的可能性没多少了,李庭兰索性又加了一句,“但国赖长君,且秦王殿下是嫡长,又是郭皇后所出,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
郭琪听的连连点头?,想到?之前自己的选择,不由有些汗颜,她怎么就被母亲和姨母两人拿亲情所囿,居然放着占着大义的楚琙看不见,一心为五皇子奔走呢?但李庭兰的话?又太过冠冕堂皇,让她有些不信,“李阁老要什么?首辅?”
李庭兰摇头?,“祖父年纪也?不小了,便是做了首辅,又能在任几年呢?”不提要求只?怕换不来郭太后的信任,“祖父所求不过是我和二叔一家?的将来罢了。”
就为这个?郭琪有些讶然,但她想到?大晋那些首辅们最后的下场,又觉得李显壬挺聪明的,怪不得人家?能在宋旭涛手下稳坐次辅之位十几年呢,“阁老大人真是多虑了,有娘娘和殿下都是念旧的人,也?从不辜负有功之人。”
李庭兰心里呵呵,郭琪说这话?的时候,怕是早就将靖安侯朱家?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但她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
谢寒雨听着德宝儿传给她的话?,心火越烧越旺,她恨恨的瞪着德宝儿,“是谁给殿下出的这个主?意?”
自打复宠之后,谢寒雨发现晋王再不像之前那样爱和她说外头?的事了,若她问的多了,他还会很不耐烦的告诉她,让她只?管服侍好?他就可以了,外头?的事本就不是女人该管的,而且若让人知道?他事事都听屋里人的,他还如何在外头?行走?
上辈子晋王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谢寒雨寒心之余惊心更?多,她可是要通过晋王完成自己的人生理想的,若这一世让晋王脱离了她的掌控,那她哪里还有以后?
现在好?了,他有事只?和那些幕僚们商量,居然办出那样的蠢事。吏部委任山如松接任蓟辽总兵,他跟着摇旗呐喊没问题,可做什么要将沈楠的旧事提出来?沈迈是好?惹的么?有道?是虎老余威在,何况沈迈这个吏部尚书并未卸任?而且沈栋沈楠也?还在朝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德宝儿咽了口口水,这贾姨娘和他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打赏也?极为大方,他也?乐得给她行些方便,但发起脾气来样子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啊。
谢寒雨咬牙,“什么事?”
德宝儿有些不高?兴了,他是晋王的近身太监,谢寒雨是晋王的姨娘,两人都只?是哄晋王开?心的小玩意儿,谁又比谁高?贵呢?甚至他比这位贾姨娘还能常陪在晋王身边呢,后院不论是李侧妃还是柳夫人,谁见到?他不得叫一声“公公”?谢寒雨这居高?临下的架势摆给谁看?
见德宝儿冷了脸,谢寒雨立马意识自己犯了老毛病,以为自己是曾经的坤德宫主?人了,“公公对不住,”她立马换了笑脸,亲自斟了盏茶捧给德宝儿,“公公您坐下慢慢说,我这一时失了神,想起来过去的事了。”
德宝儿心里冷笑,但还是接了茶在谢寒雨对面坐了,谁叫这位被夺了夫人位份却还能挽回殿下心的女人有些手段呢,他也?不能不给点面子,“小的在外头?听人说,那个沈栖,就是沈尚书的儿子,叫流放那个……”
“我知道?,嘁,他打死?了两个老婆才?判个流放,朝廷也?算是格外开?恩了,”依着她的性子,这种男人得吊起来示众,然后在名正典刑。
“谁说不是呢,人家?家?千娇百宠养大的姑娘,嫁给他没两年就叫打死?了,”德宝儿深有同感,“搁谁谁不生气?不过啊,那家?伙也?是报应到?了,在流配的路上船翻了,一船人啊,都救上来了,就他,淹死?了!!!你说这寸劲儿!我瞧着只?怕是河里的水鬼也?看不过眼,直接将人带走了!”
虽然觉得更?有可能是常家?在为女儿报仇,但谢寒雨还是附和的点头?,“对,肯定是那河里的水鬼以前也?是受不了男人打她才?投河死?的,现在也?算是给自己出口恶气!”
德宝儿被谢寒雨如此具体的想象弄的后背发凉,他干笑两声,“姨娘说的没错,沈栖都那样了,沈家?还力逼人家?王家?姑娘嫁过去呢,真的是缺了大德了,怪不得连鬼都不肯放过他儿子呢。”
谢寒雨挑眉,“竟有这样的事?”王菊心的父亲没多少本事却是个官迷,为了升官明知道?沈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将女儿嫁了过去,她后来将那人给赶回家?吃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