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擦了擦嘴角,叮嘱道,“要全部嚼碎,嚼碎了才往下咽,知不知道?”
朝朝点了点小脑袋,冲妈妈笑了笑,就继续抱着炸小鱼一点一点的啃了起来。
等华青他们收拾打理完出来,她连半条小鱼都还没嚼吧完。
见他们出来,杨丽珠便招呼了一声,“收拾好了就过来吃饭吧,别在那磨磨蹭蹭的,都到一点了。”
几人也确实饿了,便没多话,麻溜的就上了桌。
午饭过后,华青陪着朝朝把‘一家五口’在花地里晾晒好后,就哄着她去睡了觉。
华向阳在玩了一天后,又重新进入了学习状态,杨萍萍本来想去做她的娃娃的,结果手里也被她姑姑塞了本书,无奈,只能将做娃娃的事往后延。
孩子们在里屋看书,华青和杨丽珠就在堂屋里盘算着怎么用竹子隔屋子的事,结果盘算了半天,最后因华青竹编不合格而被迫放弃。
“我看还是请个泥瓦匠来直接糊一堵墙吧。”华青将手里残破的半成品扔在地上泄气道。
杨丽珠拧着眉头看那一地的篾条,“我还是想用竹子隔,竹子透气,还能听到动静,萍萍虽说十岁了,但也还是个小孩子,万一夜里做噩梦了,或者是有什么动静,我们也能听见。”
“可我不会做。”华青有些挫败。
竹编本来应该是农户人家都会的手艺,华青的父亲手艺也很好,可华青并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一星半点。
“要不我找人学学看?”杨丽珠跃跃欲试道。
华青有些为难,“还是我学吧,你女人家……”
“女人家怎么了,没有女人家你还吃不了饭穿不了衣呢,华青,你少给我在那老古板啊,封建思想要不得我跟你说。”华青还还没说完,就被杨丽珠打断了。
他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女人家去学,人家也不会教啊。”
杨丽珠泄气了,村里那些老头确实是这么个德行,明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艺,非要搞个传男不传女,合着守着一个破竹编还能传宗接代了不成。
“这是干什么呢,搞得这一地都是,也没个收拾,杨丽珠你就是这么当家的?”
夫妻两正陷入纠结中,一道充满了精气神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夫妻两脸色就变了,在里屋看书的华向阳小脸也沉了下来。
杨萍萍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这人是谁?”
“是奶奶。姐姐,你在这看着朝朝,别让她醒了,我出去看看。”说着,华向阳书一合就跳下了凳子。
正要往堂屋里去,他妈似乎就察觉到了,立刻叮嘱道,“阳阳,不许出来,看你的书。”
华向阳有些不甘的抿了抿嘴角,杨萍萍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他,“你别出去了,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掺和。”
华向阳沉默了下,没出去,却也没有再回到书桌前,只站在门口凝神听着。
果然就听到他奶奶沉下了声音,“杨丽珠你这是什么意思,分了家你就不让我孙子见他奶奶了?”
见她一上来就指责,杨丽珠也没给她好脸色,“你是来看孙子的吗,不是你见他干什么。”
她这话噎得曾菊英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将矛头对准了华青,“牛娃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儿欺负你妈?!”
华青神色淡淡,目光撇在地上,没搭理她,只径直问道,“你来干什么?”
他这话问得可一点不客气,顿时就让曾菊英变了脸色,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怎么着,我还不能来了,你是我儿子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不成你还敢撵我!”
她这话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却站着一个孝道,华青本来又是个笨嘴拙舌的,脸都憋青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杨丽珠见状,立刻气势汹汹的瞪着曾菊英,“你少在这东扯西扯的,牛娃怕你我可不怕,分家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这辈子都不到我屋里恰一步脚印,怎么,现在是要变卦!”
杨丽珠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从分家时起她就已经和那一大家子撕破了脸,这会儿谁的面子她都不会给,更何况她还知道曾菊英是为什么而来,就更加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
曾菊英被她气得不轻,她也知道这个儿媳妇不好惹,但小儿媳妇怀着娃,就馋那一口糖,可自从大儿子分出去后,家里就没有了额外供应的糖票,队里分的那些也全供小儿媳妇一个人吃了,连她的宝贝孙子都没吃到一口,可她还是不够,一直吵着要吃,她也是没法了,只能来找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