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臻感觉自己被雨淋湿,浮沉无依地喘息。
眼前陡然一转,壁灯的光线越发模糊。
“啪嗒”——
是打火机的砂轮发出轻擦声。
画面骤变,是她裹着真丝薄毯,神色游离地望着头顶暖黄色吊灯,整间卧室的气味还没散开,心口却滚烫得像在燃烧着什么。
思绪聚回时,她想起自己还在别人的套房里。
她赤足踩过地面,推开那扇半掩的房门,客厅的角落里有烟雾熏绕。
而烟雾之下,男人回首与她猝不及防地撞上视线。
“醒了?”
温臻一时陷入怔忡,他问的是酒醒了,还是人醒了?
很快,她不必回答这个问题,晏朝聿倚着身后的落地窗,掐灭了烟,便只能把玩起打火机的砂轮,瞭眼打量她。
他开门见山:“知道这里住着谁?”
这种情况下,温臻很难说谎。
若是说不知道,那她又凭什么敢确认这间套房,或者说,住在这处套房的人,是今夜整场晚宴里,谁也不敢惹的人——
京市晏家如今的掌权人,也是这座私人城堡庄园的唯一主人。
也正因如此,她才敢鼓起勇气闯进来求助的……
只是事情的发展太超出她的意料。
低度数的果酒被调换成高浓度的烈酒,完全脱离轨道。
以至于……想到这里,温臻耳根通红,攥着毯子的手更紧了……
“我……”
话顿的时间,门外走廊也响起阵阵脚步声。
温臻心一横,“今晚的事,是我不好……晏先生,您愿意再帮帮我吗?”
昏暗的光线是氛围感最佳的辅助神器。
而她脸上此刻流露出的,一些恰到好处的柔弱与脆弱感,更是让一个男人无法拒绝的。
晏朝聿想,她太了解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但也同样,她太过年轻,不清楚这样毫无防备地闯入,也许会成为另一种危险。
尔后,他忍不住轻哂一声,神情却显得冷淡,眸色晦暗不明:
“温小姐,我这人是计较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