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郗玩味似的看着这一幕。
这时,驾驶员突然说:“常务,咱这儿也算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了,但这的干部接连被查,据我所知,很多都是因为王省长打了招呼。几十年前那会儿,我刚工作时,这就比较乱,什么乱搞男女关系啊?什么欺上瞒下?什么殴打群众?在这儿层出不穷,很多家里有关系的孩子都不愿意来这上班,就担心好好的一个姑娘送到这里上班之后会被怎么样?”
“常务,也不怕跟您说,我说这些话其实是影响道南县的形象的,毕竟我作为一个道南县人,是不该说这些。但您是我领导,看到您这么优秀,我还是想和您说说。这的乡政府和隔壁的镇政府,他们在极力打压所有试图从这考公或考编出去的年轻人。直到现在还是如此,你家有孩子要考公考编,那么父母就要小心了,搞不好就要因为其他事进去,然后就要出问题。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他们会去收集所有适龄的和符合条件的年轻人电话,然后打听他们想在外面工作还是想考公考编?只要一有考编的苗头,那么他的父母亲便会以各种理由被抓到派出所去,所以不少人连户籍都迁走了。”
小郗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呢?一个地方多出点人,难道不好吗?”
“常务,您可能没有在这待过,对于乡村来说,能够在村里当干部的就是那几个轮着来,而在这种偏远的山村,乡镇和村里早就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动态的、生态的贪污机制。不是有人说吗?在偏远山村当领导就是当皇帝。那他要维持控制自己的领导、控制这种生态,就必须要控制住消息,这种消息倒不是网络,而是要控制住从这走出去的干部。您想一下,王省长走出去了,所以这边他们现在不敢乱来,一直镇着他们;但如果王省长当初没有走这条路,他们会怎么样呢?就没人镇得住他们了。据我所知,已经有将近九个孩子因为他们打压而失去了即将到手的编制。”
听到这,小郗有些冒火了,“这样啊,那行,看他们能不能把我编制搞掉?有些人呢,就是欠收拾,这种人被收拾一点都不可怜,每次看到那些贪官忏悔的视频,我想进去抽他们几巴掌,对他们这种人发善心,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这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才有三三两两的人去上班,而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办事儿的老百姓。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这台红旗车,这主要还是源于乡政府并没有安装门禁设备,只有一个大铁门,时刻都敞开着。
十点一刻,小郗拿着手机直接进了办公大楼。
整栋楼只有办公室和个别内设股级部门有人在。
副乡镇长、党委委员的办公室只有一个副乡长在。
其余的办公室都空空如也,而门口的去向牌都挂着“在岗”。
小郗敲了敲乡镇党委书记的办公室门,并没有人在,刚想走时,却过来一位工作人员。
他语气非常严厉地问:“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
小郗马上换了一副神情,“我来找乡书记办事的,我看大门没关,就进来了。”
“哦,乡政府大门没关,你们就可以进来?你家门没关,我能进去拿东西吗?”
这种强词夺理的比喻,着实让小郗非常生气。
但他不能在这儿就把这个故事终结,他需要进一步的深挖相关情况。
“说的对,说的对,那个书记在不?我找他有点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就是你们这种二缺最烦啊!拿点手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吧?是不是又想来拍什么东西?我跟你讲哈,不要和政府为为敌,你搞毛了,我跟你讲,我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