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却垂着头,视线追随她的一举一动。
腰带,外衣扣子,衬衫,外裤子……一并置在床头的柜子上。
这样便公平了。
两人对坐着,一言不发。
布料紧贴肌理。
覆了上去,拢起来。见他没拒绝,大着胆子勾勒,有些欠缺技艺。
他屏息,一动不动,留心她的动作,肢体反应却和他冷静的神态完全相悖。
怕他觉得的不舒服,两手拽着边缘,问他,“你有ndo吗?”
等他回答时有些忐忑。
此刻刚刚才到香港念书,八个月里不知经历多少颠簸;学业未竟,回美国路长而崎,有太多不安稳的因素在里面。往后说不准会有什么风浪,身体也不够好,要是中招,现在几乎是最坏的时机。
但她私心里却更希望他的回答是,没有。
他配合她的动作,一边说,“没有。”
她嗯一声,叫他先等一下。
稍稍支起身子,将手里的东西一并置在床头。
又偏过头,摸索着将台灯揿亮。淡黄的灯炮,光芒给米白的磨砂的灯罩筛过一次,筛到屋里的光线柔和了不少。
因宿舍里顶灯昏暗,夜里看书费眼,有天经过中环街市的小巷,从摊贩那里八块钱买来这只台灯,带回宾舍来,女孩子们都说她买贵了,“要是在上海能便宜一半”。但无所谓,总之她也没机会去上海。
她拉开抽屉,摸索一阵,寻出那只纸袋,垂着头,在灯光底下撕开,取出扁平小药盒,扭开盒盖,里面躺着四五粒小小灰黄色药丸。
她将撕开的说明摊开来,放置在床单上;半蹲着垂头去看,一边对照着,捻起一粒,放置进去。
这动作无端刺激到了他,将她手腕钳住,阻止她下一步动作。
她愣了一下。
尚未回过神,他已经倾身过来。
……
缓慢研磨了几下。
毫不留情地,连带药丸一气顶到最深。
她刚想说,坐药放进去还得等上十分钟。
陡然粗暴的动作,使得所有未发出的声音都停顿在喉咙里。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着相契处,惊恐的想:这样药还有什么用……
他深深吸了口气,垂了垂眼眸,又慢慢抬头看着她,终于有些难以自抑。
不等她适应,也不给她任何时间适应,更没有任何预警。
缓缓地开始了。
不适与疼痛感让她倒抽一口冷气,一动也不敢动,像最原始的生物应激似的,缩着身体,吃力的绞紧床单,被顶得几次险些撞到床头,又被钳着腰拖拽回去。
听到他溢出的气声,有点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吧,顺其自然,也没什么不好。
月光从西窗照进来,被玻璃窗滤去一半亮。视线浸润在半昏暗的月白色里,被他抱着的身体也变得不安定,像失重,仿佛随时可能坠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