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有此担忧。”
何月叹道,“这事若是宣扬出去,倒能让符合条件的人心生警惕之心,可也怕会引出其他乱子。”
裴长洲安抚她道,“我们只敢破案,其他顺其自然。”
“也只能如此了,天子脚下,想做些什么都要十分谨慎。”
裴长洲见到不远处有一处石桌石凳,于是对她道,“我们到那坐会儿,你今日说要查二十多年前的旧事,是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何月一愣,今天忙着那劳什子的连环杀人案,她都把这一茬给忘了,不过话是她放出来的,还真不好食言而肥,于是同意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两人在石桌前相对而坐。
何月将何禀文当年的悲惨遭遇给他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一定要查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祖父一个交代。”
裴长洲疼惜地看着她,“这才是你要进大理寺的真实原因?”
何月默了默,承认道,“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尽快接近真相,可能来不及,也可能凶手早就死了。”
裴长洲还算冷静,他给何月分析道,“若说最有嫌疑的,还是当年与你祖父一起竞争户部尚书这个职位的官员。
有些人为了铲除对手,无所不用其极。先不管手段多残忍,但显然对方已达到想要的目的:不过短短数日,你祖父从意气风发到一蹶不振,离开朝堂,远走江南。”
何月的手攥紧了又松开,
“我们能想到的,祖父当年怎会想不到?朝野惊惶,先帝震怒,三法司联合查案,最后竟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说明要么有人包庇了凶手,或者被收买了,或是被拿住了把柄。”裴长洲忽然道,“月儿,当时的三法司一定是有问题的,不然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哪怕这个连环杀人案,当年都列出不少嫌疑人,再一一排除过。我相信,只要做过的事,都会有痕迹,最终都会暴露,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案子太大了。”何月并没有被安慰道,“我还弄不明白皇上的态度,现在还不能拿到明面上查,得悄悄儿的。当年与祖父竞争的几人,除了死得早的,现在都身居高位,不是我们轻易就可以撼动的角色。”
裴长洲亦是这般想,“我知道,月儿,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
“谢谢。”
两人起身,很快就走到了秋阑院附近,于是很自然地分开,各回各的住处。
次日,何月就吩咐拿云问盏找出这宗连环杀人案所有的原始卷宗,当年这案子上京府破不了,与刑部联合后,还是无法,最后到了大理寺。
三法司一起上,都让那个凶手逃之夭夭了。
案卷找出来以后,何月开始耐下性子,一份一份从头细看,裴长洲同样在看,不过他看的是二十多年前与官员有关的旧案。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宗连环杀人案,前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