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呆了呆,“我不同意,谁让你来的?”
宋云涉从门口踱进来,脸上的笑得有些尴尬,“寺卿大人,是属下同意的,他说愿意每年给我们大理寺捐款二十万两,条件就是给你打下手。”
何月额上青筋跳了跳,按捺住火气,“我们大理寺这么缺银子了吗?”
“大人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宋云涉讪讪,“我们许多衙役的兵器都生锈了,还要给配置一些新的,还有这里头不少房屋都漏雨,要修缮这些都要花银子。”
何月黑脸,“刀生锈勤快点磨一磨就是了。怎的?户部连磨刀石这点经费都不愿意拔下来吗?”
宋云涉觉得何月今天的火气很大,仿佛他要是说句户部的不是,她就能暴起拿刀冲到户部大开杀戒一般。
“大人,属下都应下了,你不能让属下失言吧。”他凑近何月,小声道,“你忍一忍,要实在看他不顺眼,就安排他去院里扫扫地,来个眼不见为净。”
何月深吸口气,好的,她忍就是了。宋云涉对她有恩,她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人家,也不能真听了他的话让裴长洲去扫地。
一年二十万两呢,为了让大理寺的兄弟们多过几天好日子,她这个主官牺牲一点算什么?算什么?
何月强行给自己灌输了一堆理由后,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不再反对,
算是默认下来。
宋云涉就安心地回了自己办公的厢房。
结果,何月转头一看到裴长洲,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来大理寺,难道你不知道我不想看见你吗?”
裴长洲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道,“月儿,我想帮你。我知道帮不了你什么,可是我想尽我的一份力。”
他长得很好,尤其是一双桃花眼,里头装满了深情,多看两眼都有些招架不住。仿佛只要拒绝他,就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何月努力让自己不沉迷于他的美色,气鼓鼓地坐下,用命令的语句道,“我渴了,给我倒杯茶来。”
前世她是江南巡抚时,他就厚着脸皮死活要给她当幕僚,赶都赶不走。这一生,她做了大理寺卿,他居然跑来做带刀侍卫,她真是……气到不想说话。
但实在忍不住!
“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我说了不会嫁给你。我们的定亲信物我已经交给祖父,他已经给你父亲去了信,等你父亲的信一回来,我们的婚事就正式解除了。”
裴长洲给她倒了茶来,声音温柔且坚定,“我亦给父亲去了信,言明此生非你不娶,他不会同意退婚。”
何月气笑了,“他不同意有什么用,他官位比我还低,还能以势压人不成?”
“月儿。”裴长洲软语道,“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你这般厌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打住!”何月怒吼,“不许在衙
门里说这样的话!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月儿,跟他们一样叫我大人。”
裴长洲知道他这是能留下了,于是很爽快地开口道,“大人。”
何月觉得满肚子的气没处发泄,于是打算先回何府缓一缓,谁料裴长洲竟跟在她后头,她立刻道,“我这是要回家,你跟着我干什么?”
裴长洲一脸无辜地道,“我以后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了,你在哪,我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