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焦急万分,挨家挨户问,都说他不在。他一个五十岁的糟老头子了,也不可能是被人拐走,我们就怕他摔到哪道沟里了,第二天又继续找,找了两三天,一无所获。
后来官府派了个人来,让我儿子去认领尸体,我们才知道他竟死在十几里地以外的坟墓旁。”
何月就看向莫良机的儿子,“换你说了。”
“官府让我认领尸体后,我就察觉到不对。官府的人跟我一样觉得这事不寻常,于是就开始查,可是查来查去,什么都查不出来。就有人说我爹之前给人算命泄露了太多天机,帮人避祸又免不了得罪恶鬼,被报复而死。”
吴氏听闻儿子这番话,忽然大声恸哭起来,“我当年早就劝他不要帮人解厄,他非不听,这下好了,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何月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于是看向她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莫家儿子也道,“娘,你相信我,爹一定是被人给害的,我们一定要找出这个人,给爹报仇雪恨!
”
吴氏望向天边,嘴里喃喃地道,“有句话叫各人有各人的命,若你改了他的命,你就要承受他的因果。本是他该死,最后你替他死。”
何月道,“大娘,你这话不对。若一个人命中有死劫,那旁人怎么改都改不了。若能改,就代表他本命不该绝。”
吴氏茫然地看着何月,细细咀嚼着她的话,不得不说这话有一定的道理,“说的是啊,原是我错了。”
何月看向桌上的另外两人,一个是吴良机的儿媳妇,一个是他的小孙子,“你们要说点什么吗?”
小男孩猛地扑进他母亲的怀里,“祖父可疼我了,我想祖父。”说着就哭了起来。
莫家儿媳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起身朝何月跪下,“大人,你一定要抓到凶手,给我们一家一个公道。”
何月扶起她,“快起来,我会的。”
她看向莫家众人道,“莫良机生前住的房间在哪,我想去看看。”
吴氏就领着她进了里屋,一边走一边道,“我们老两口住一块的,他的东西都在,就连藏的私房银子都没有动。”
何月多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他藏私房银子?”
吴氏分明想笑可眼泪更快地流了出来,“我当然知道,和他生活了半辈子,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他是想攒些银子,到我过五十大寿时,给我买一根金簪。”
何月环视了一圈屋子,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问吴氏,“他平
日出门都去哪?做些什么?”
吴氏叹了一口气,“他一个糟老头子,身上没银子,能干什么,无非就是到附近的茶馆听听书,到那树荫底下,与人下几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