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因着下午连气了两场,晚上也提不起食欲。
夏煜丰亲自服侍着喝了一点养生汤。
夏老太太让柳嬷嬷早早去歇了,房间里就母子两人。
“下午瑶丫头去到梅香苑,口出恶言,欺凌长姐,想必你是知道的了。
后来,徐氏来了一趟夏延堂,所谓何事,你也心中明了。
如今,相府就一嫡女一庶女,都已经快十五了,马上就要订人家,出门子。
徐氏想要回自己的嫁妆也无可厚非,她的意思想把这些个东西都给婉丫头陪嫁!”
夏老太太说着看了看儿子的脸色,乌云密布。
叹息一声:“当初你们结婚是如何光景,你当自知。
娘知你喜爱周姨娘,可是你看看她办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是体面的?
以往相府大事小事,都是我拖了伯府太太们来给我撑着场面,现如今你娶平妻之事闹到了殿上,哪个又能舍下脸面来帮我们?
周氏管了四年家,当家主母和嫡女四年的例银没发,一用衣服没有置办,更何况别的?
哪里有半点胸襟和涵养?
要是你以后有了儿子,她哪里容得下?
徐氏不一样,我素来知道她是个宽容的。
周氏现管着的铺子庄子都交出来吧,先由我管几个月,若徐氏病好了,还由她自己管着。”
“娘!”
夏煜丰急急的叫了一声。
夏老太太摆摆手,“徐氏四年前就与你说了的,若等到婉儿出嫁拿不到东西,只怕她就是拼着一死也得去敲登闻鼓,到时官府的嫁妆单子一查,只怕你、我就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夏煜丰听完手脚冰凉。
他自己有什么俸禄自己是清楚的,一年的俸禄还不够买一方好墨。
母子谈了很久,夏煜丰才手足同步的从屋里出来。
他心里烦躁得要死,他就连两女人都搞不定,那些个阁老大老婆小老婆一大堆,又是如何过的?
要是让那些个阁老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他是聪明人犯了傻,让傻子笑得肚子疼!
夏煜丰没有去莲怡院,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跟周敏莲说起这些事,包括生儿子的事。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猜测,他就是再年轻十岁也未必能在周敏莲的肚子里种下一个大儿子。
春杏见相爷回了书房,极尽温柔,勾引的痕迹亦是处处到位。
奈何妹有情,郎无意。
夏煜丰享受了她近一个时辰时轻时重的按摩,就是没有意会到她那眉目传来的秋波。
看着睡死过去的相爷,春杏揉着酸胀的胳膊,很是匪夷所思。
她心里很急,是相爷无意于她还是?
万一被有心的狐媚子爬了床,那还有自己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