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当然不想去警局,只能认命留下来,等时恒回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讲实话,其实老太太并没多亏待她,这房间小归小却五脏俱,装修在线,有电视有书柜,床也很舒服,就是没什么尊严。
但最让她不爽的,还是时蔓。
作为这件事始作俑者,时蔓嘴脸别提多难看,不仅几次过来耀武扬威,还阴阳怪气的讽刺,说不知道段斯野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会怎样。
会不会嫌弃她呢。
时柚心中的省略号比她命还长。
根本就懒得理她,翻了个大白眼就躺床上休息。
大概是自讨没趣,时蔓最终只能悻悻离开。
或许是黑夜总能让人情绪不定,到了深夜,时柚总算体味到一些委屈的心情,甚至已经在想,不然就他妈直接去警局好了,在警局待着可能都比在这待着舒服。
最起码,她能拿到手机联系段斯野。
只要一想到段斯野,时柚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她抱着双膝坐起来,开始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然而还没等她思索出个所以然来。
楼下忽然传来隐约惨叫和阵阵女人的叫嚷声。
时柚肩膀颤了下,呆了好几秒,忽然有种强烈的,想要开门去看的冲动。
然而还未等她打开床头灯找到拖鞋,那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就蔓延到阁楼。
几乎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时柚福至心灵。
刚一抬眸,阁楼的门被拧开,转瞬间,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桀骜身影站在门口,啪一声打开墙壁上的开关。
不算大的卧室眨眼灯火通明。
连夜坐飞机回来的段斯野沾染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就这么横跨千里万里,来到时柚跟前。
男人眸色漆邃,气息微沉,就这么定定看着时柚。
还没来得及说话,时柚就眼眶一酸,也不管找没找到另一只拖鞋,毫不犹豫就飞奔到他怀里,再被段斯野托举牢牢挂在身上。
咸湿的眼泪顺着段斯野的脖颈往下淌。
段斯野亲亲她的耳廓,紧促的声息在她身边哄慰,“没事了,乖,我在呢。”
修白如玉的长手一下下顺着时柚的后脑勺。
像是这世上最好的安定剂。
时柚吸吸鼻子,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眼泪止住,她泪凝于睫地看着段斯野,软软叫了声他名字。
炙灼目光如有形质地落在她脸上,段斯野喉咙发哽,声线低哑地嗯了声,“我在。”
短短的两个字。
蕴着百般疼惜。
不想下一秒,时柚忽然搂着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
段斯野心念耸动,几乎本能地顺应着她,闭上眼张开唇,任小姑娘沾染水汽的一句“想你”渡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