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挥挥手,梁九功上前,将云升请了出去,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断绝了门里门外,立在窗户前,云升摁着自己脑子,让自己不要乱想。
皇帝对苏荔,真的是皇帝对宫女吗?
一墙之隔。
苏荔忍着疼,缓缓脱掉外衫。
深秋微凉,穿的也不厚,里面雪白的中衣被血晕染出更多,她咬了咬牙,耽搁这么久,布料还是有些许黏连。
动一动就疼。
她索性不再犹豫,一点一点的剥下中衣。
雪白圆润的肩头,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露出细细的肚兜带子,和精致的锁骨。
她轻舒一口气,眼泪汪汪的趴在软塌上,回头软声道:“劳烦万岁爷了。”
黏在中衣上的血,动一下就很疼,康熙不再犹豫,赶紧用药汁润湿,这才慢慢揭下。
雪白的背部弧线流畅,兜衣带子在腰间凹陷处打了个结,衬得那腰肢更不盈一握一般。
一条长长的,红色的血痕,让白玉染上艳色。
康熙眸光幽深,喉结滚动,天知道这幅景象,给了他多大的冲击,他克制又虔诚的俯身,一点点撒着药粉。
苏荔很疼,上药比被打的时候还疼,她轻轻瑟缩了一下,像是个只能蜷缩在主人怀里的受伤的小奶猫。
她露着背,康熙无从下手,只好安抚的握住她纤白的柔荑,却忘了,就算小奶猫也是会伸爪子挠人的。
“嘶。”苏荔捏住他手腕,一口咬上。
“嗯唔。”吃痛的闷哼被康熙吞下,她的牙齿可真利,疼的要命。
苏荔白着脸,露出的笑容却有些痛快,她抿了抿嘴:“奴婢给您擦药。”
来呀一起疼。
康熙薄唇紧抿,将药递给了她。
“嘶。”“嘶。”
两人都疼的抽气。
听的门外的人心里一阵忐忑。
康熙撕了她的中衣将自己手腕包扎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若是被外人知道是你伤了朕,怕是不能了解,朕包扎过,旁人便不知了。”
说着他去衣柜翻出自己的衣衫,给她穿好后,将长长的袖子挽好,这才扬声道:“梁九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还不等云升走进来,就听帝王冷厉的声音响起:“苏荔救驾负伤,特赏赐黄金百两,打此后享贵人例。”
云升死死的攥着手,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康熙的决定已经昭示他的态度。
苏荔搭着梁九功的胳膊,穿着康熙的常服,白着小脸走了出来:“你回去吧。”她垂眸。
“好。”云升有些挫败有些迷茫,不过一个宫女罢了,万岁爷为何不当人,除了美貌些,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身上的伤是为了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口微甜。
可他能清楚的看到,万岁爷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追随她,眼中有光。
他抿了抿嘴,突然有些灰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就见万岁爷护着苏荔,又走回内室。
苏荔从排房搬出来,搬到了西侧殿的抱厦,单人间,有床有柜子有桌子有梳妆台。
她原先那些家具,康熙嫌小破烂,直接给她都丢了,弄了新的来。
苏荔一时间不知道该怪他弄伤自己,还是该喜悦在故宫拥有单间。
大约是上药的时候就恨他,上完药又觉得他是个送财童子。
黄金百两,原谅她没见过世面,实在不知道多少。
她是小富婆了。
可以做个支棱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