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遂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酒还没端上来,台下的歌手要七点半才开始唱,而现在才六点二十,整个酒吧都充斥着不知名的英文民谣。
他有点坐不住。
想了想站起来:“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兀自下了楼。
舞台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吧椅,他手握话筒坐上去,有工作人员帮他调试设备,很快一道熟悉的旋律响起来。
“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陈遂唱到这一句的时候,酒保正好把酒端上桌,孟菱没有理会,视线全然落在陈遂一个人身上。
他没有表现自己,没有悲伤,也没有故作轻松,情绪透过歌词淡淡蔓延过来。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心碎了才懂。”
“……”
大概是因为这首歌太经典了,所以从前从没有细细体会过它的歌词,如今再听,倒有一种陷落其中的感觉。
淡淡的情绪,算不上低落,但却足够低沉。
萦绕着,轻易难消散,像被雨淋湿。
在唱歌的时候,陈遂没有看向孟菱,一眼都没有。
这是他第二次为她唱歌,感情比第一次浓烈许多。
孟菱目光沉沉,然后她把手伸向深水炸弹。
嗯,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她允许自己喝醉。
陈遂再回到台上,只见深水炸弹已经空了三杯。
孟菱很少沾酒,也不会喝,酒量差到令人咋舌,这酒的劲儿不算小,孟菱抬头看了陈遂一眼,那眼神迷离的,简直下一秒就要栽倒呼呼大睡。
陈遂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是不是分不清这两种酒哪个是烈的?”
孟菱眼神涣散,有气无力看着陈遂:“分得清啊。”
陈遂微愣,缓了缓忽然轻笑一声:“你不是我媳妇儿,你是我祖宗。”
他轻轻一叹,走上前把她扶起来,大概是酒精驱使,她这次破天荒主动勾上他脖子:“走不动了,晕。”
讲话时的热气都蹭在他锁骨上。
陈遂只觉得喉咙一紧,下腹瞬间蹿火。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
她顺势枕在他的胸口,温顺的像一只阖上羽翼的小鸟。
陈遂垂眸扫了她一眼,不自知的笑了一下,紧接着大步下楼,一路把她抱上车。
她坐上车,陈遂给她系上安全带,就当他要关上门的时候,她忽然大哭起来。
陈遂吓了一跳。
她含糊不清说话:“那个什么‘咕噜’凭什么觉得我高攀你。你不就是陈遂吗,有什么了不起。”她噘嘴,“是你追我的,不是我倒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