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说:“你先吃,我上个卫生间。”
临进卫生间之前,他又突然扭过头,凶巴巴地威胁穆静南,“敢逃跑就把你炖成蛇羹。”
十分钟之后,方眠出来,见他还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暗暗放了心。这家伙今天表现得挺乖,还不错。方眠走到桌前正要撸串,突然发现签子空了一半,烤腰子掌中宝都被吃了,那些专门给穆静南买的鸡蛋羹和芹菜炒肉还完完整整放着。啤酒瓶也开了,方眠把瓶口朝下倒了倒,一滴不剩。
怎么回事?谁吃了他的串,谁喝了他的酒?这屋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喝酒吗?
低头看穆静南,他神色如初,淡漠平静。
他用纸巾抿了抿嘴唇,放下一次性筷子,道:“我吃好了,谢谢款待。”
说完,他站起身正要离开桌前,身子忽然晃了晃,方眠眼疾手快把他接住,四目相对,穆静南眼眸笼了层雾气般,一片朦朦之色。
“你偷喝了我的酒!”
穆静南沉默地别开脸。
“你不是不喝酒吗?”方眠纳闷。
“以前,”穆静南眉心微蹙,顿了半晌才说,“要工作。”
“现在不工作就喝了?”方眠仔细端详他,“不是,你酒量也太差了,这才一瓶啤酒而已你就醉了?你喝不了这么多干嘛一瓶全干光?”
穆静南不吭声。
每次他做错事,他就不说话。
方眠服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吃太重口的,”扒拉了下桌子上的签子,“烧烤这么多油,我特意多加了辣,你还吃。”
把他扶上床,他闷头倒下,黑色衬衫压出了褶皱。安置好这个白痴,方眠起身要去吃饭,手腕被他一拉,身子失去平衡,猛地倒在他身边。一转头,便对上他暗金色的眼眸。他的手撑在方眠耳侧,炽热的呼吸洒在方眠的脸颊,仿佛被火炉烘烤,方眠的脸被烫红了一片。
方眠推他,“你干嘛?”
他纹丝不动,“你要离开么?”
光看他模样,看不出他醉了。可看他动作和反应,明显已经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方眠戳他,“你还能清醒思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