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被他臭不要脸的态度惊到了。
恨不得用自己的拳头捶在他那张欠揍的脸上,好在她尚有理智,评估过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后就放弃了,哼哼唧唧的放狠话:
“等我兄长回来要你好看!”
谢琅微微一愣:“兄长?”她哪来的兄长?
薛明月扬起下巴,当然有了,义兄也是兄,凌肃就是她兄长。
谢琅刚绷紧的肩背顿时就放松了下去,满脸写着不在意:哈,凌肃是他的手下败将,就算他去战场上再练个几年,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无所谓。
“乌夜说你明日要与曹大夫一起去义诊,我明日再回京。”
“?”
薛明月蹙眉问:“你留下来做什么?”
闻言,谢琅挑眉认真地看着她,煞有其事地笑道:“自然是为了多陪陪你,不陪在你身边你就会忘记我,我陪着你,万一你忽然就回心转意了呢?”
“……”
没有这个可能,谢谢。
薛明月干瞪着眼和他对视,在意识到他是来真的之后,脸色霎时就变得凝重起来。
倒不是谢琅留下来的理由有什么不对,而是他好像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就连外公出手都没能说动他答应和离的事。
没想到与他和离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薛明月不由沉默下来,理智上她明白远离谢琅才是最靠谱的,情感上却又经常被谢琅表现出来的坚定而动摇,他将感情表现得太过坦荡。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离开京城重新开始生活,你能不与我和离吗?”
这时,谢琅忽然间开口。
薛明月抬头看过去。
那双向来沉静的黑眸此时略显黯淡,他牵起唇角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明白你非要与我和离的原因,我清楚,我对你而言是个很大麻烦。”
他的嗓音低沉,带了几分失落。
薛明月下意识蜷起手指,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你是会源源不断带来麻烦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麻烦,而你也能远离京城的那些弯弯绕绕与纷争,在那里你将能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吗?”
谢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薛明月听到这话却是一下怔愣住。
…
回程的路上是平静的,谁也没有开口。
薛明月如来时那般穿着他的斗篷,几乎将整个人都罩了进去,连半截下巴都没露出来。
花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功夫才回到了庄子上,比去的时候慢上许多。
马儿刚停下来,薛明月便径自将斗篷给脱了下来,将斗篷团巴团巴塞进谢琅的怀里,就直接踩着马镫翻身下了马,扬起头对着他道:“侯爷去忙自己的便是。”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谢琅顿时哑然失笑。
他翻身落地,将马儿交给赶过来的乌夜牵着,淡声道:“把那只狐狸的伤腿收拾收拾,再送到夫人的院子里去。”
乌夜挑眉,小心地觑了眼他的神情。
从他那上翘的唇角里隐约看出了一丝春风得意来。
乌夜在心里琢磨了琢磨,莫非这趟出去侯爷重新获得了夫人的芳心?侯爷何时竟有这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