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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她一点也不眷念那个懦弱而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相反，看着小孩一天一天长大，再加上沈延也越来越好了，沈馥的心中充满了欣慰。

几天后，沈馥那天正好有空，便留在家里陪着小沈端，而对于小沈端来说那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因为不仅娘亲说可以一整天都陪他玩，就连树根爷爷和舅舅也都同时来了家里。

小短腿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沈延一把把他抱起来放到肩膀上，这个高度小沈端的头顶正好能够碰到树上的花朵，以往他都只能捡地上的，今天小小圆润的指尖碰到了树上还鲜活的花朵，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涌上来，小沈端似乎能够感知到这朵花正在释放开心因子，感觉妙不可言。

沈延忽然跑起来载着他玩飞机的游戏，他连忙收回手生怕把那朵春风满面的花朵碰掉，随后紧紧抓住沈延的衣领，开朗的笑声洋溢在院子里，风吹日暖，人比花更愉。

“阿端最近想不想舅舅？”沈延期待问道。

小沈端却抱着小板凳挨在树根老头身边坐下，一边敷衍回答他说：“想。”，一边眼睛都快伸到老头的储物袋里面去了，只见他咽了一口口水：“爷爷今天没有带盆栽过来吗？”

他今天一眼就注意到树根爷爷的手里没有带任何一株小花小草，而以往他带着花草过来的时候，同时手里就会有美味的糖果和点心。

娘亲不准他多吃这些甜食，所以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花花草草藏在老头的储物袋里面，只是爷爷还没有拿出来。

老头一眼就看透了小孩的心思，逗他道：“没有带，那怎么办呢？”

小沈端的眉头顿时便轻轻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松开了，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关系，他们能来陪他玩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随后再转头，老头恰时掏出怀里还热着的江米饼，糯糯的米香和甜甜的糖浆香扑鼻而来，小沈端眼前一亮，捧着老头递过来的吃食惊喜大叫一声，随后一边说着谢谢爷爷，一边你一块我一块分了起来。

五块饼，他们一人一块而小沈端面前放着两块，谁知道一开始这五块饼老头是全买给小孩的呢。

沈馥在一边看着，面上泛着幸福的笑容。

她忽然想起之前小沈端问过她他的爹爹在哪，那个时候沈馥犯了难，因为第一次做母亲就遇到这样子的情况，她没有将最真实的情况讲出来，小沈端还小，或许还不能理解“抛弃”这两个字，而且这两个字显得他们过于可怜，但是她也找不到另外的借口来搪塞这件事。

而小沈端就好像知道妈妈有难言之隐一样，搂着她的脖子，乖乖道：“没关系，阿端和娘亲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

关于孩子的父亲，她只担心小孩的成长中缺席父亲这么一个重要的人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幸好还有沈延和树根爷爷在，目前看来，小沈端依然像其他小孩一样，有在好好长大。

所以在沈端的记忆当中，父亲这个两个字，不如舅舅还有爷爷来得形象。

小沈端只记得那一天玩得十分尽兴，娘亲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菜肴，爷爷和舅舅甚至抱着储物袋比武似的在他面前拿出一样又一样好玩的玩具或者好看的画本，争着说“我的更好，阿端肯定更喜欢我的。”

“……”

那一天是小沈端的生日，懵懵懂懂之间对又长大了一岁的概念并不清晰，只知道这一天爷爷舅舅和妈妈都会陪着他，如果每一天都在过生日那就好了。

后来又过了很多天，从春柳飘飘到夏日蝉鸣，晃儿被秋柿砸到了脑袋，一直到冬雪也落下来，小沈端日思夜想的下一场生日也没有到来。

娘亲笑他笨，说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怎么会那么快就来，随后又指着窗外道：“要等阿端数落花，落满七百三十朵就到了。”

窗内烛火如豆，小沈端漆黑的双眸转向窗外，天地之间霜雪覆盖，花枝上也落了几簇白，花传春信待花期，留不住短暂的人间三月，也数不满那么多朵花。

危机已然悄悄蛰伏。

后来的某一天天还没有亮，沈馥便接受到了一道十分紧急的传音，要求她尽快去天庭。

没有讲是什么原因，沈馥只得急匆匆赶过去，她记得那一天化雪，雪水融化流下来，才有清甜的山泉。

她给小沈端掖好被子，小沈端挣了挣，睁开眼睛，看见沈馥已经穿好衣服之后一轱辘爬起来，问道：“娘亲这么早你要去哪呀？”

沈馥急匆匆走过来把他塞回被子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了两下，道：“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随后便踏着还如同浓墨似的夜色出了门。